风雨

原创/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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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暴风雨的天气下,世界一片昏暗,苍穹压低了身躯,处处弥漫着腐朽的泥土气息,暴雨不曾停歇下它嚣张的气焰,发誓要将一切淹没。

一条泥泞不堪的乡间小路上,一道消瘦身影肩扛重物挪步而行,北风夹杂着雨水如瓢泼一般,誓要淹没这道瘦弱身影。

这身影于这风雨中,如刚破土而出的绿芽一般,任凭风雨冲刷,依然艰难的挪步前行。

周遭落雨之声,哗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深深砸入水中,溅起无数的泥点,泥点张牙舞爪的将自己印到一切的阻挡之物上,消瘦身影灰白色的衣裤已分辨不出本来色彩,泥水的颜色,主宰了这里的一切。

大自然的狂欢还在继续着,它还在肆意妄为的彰显着它的强大。

“哈哈哈哈,渺小而卑微的绿芽,接受这摧枯拉朽的盛宴吧,倒下将会是你最终的选择。”

雷电轰鸣声入耳,裂天般的响动。

“屈服吧,肝胆俱裂便是你的下场,前方不是你能去到的,倒下将会是你最终的选择。”

劲道的北风裹挟着雨点,迎面袭来,无情的拍打着消瘦身影,略带咸味的雨水,笑闹着沿眼角流出,股股细流顺着下颚断线般跌下,亦如雨点落地,溅起朵朵泥花,嘲讽似地花朵,宣示着它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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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活物的声响,只有左脚和右脚在泥泞中换步时,带出泥水的噗嗤声,左脚费力而出,泥水瞬间便掩埋了足迹,沾满腐朽泥水的脚,鞋子早已不知去向,右脚落下,瞬间被腐朽的泥水包围,深深没至每个毛孔内。

消瘦身影吃力前倾着,肩上的重物,也似在嘲笑扛着它的身影,为何不放下,放下就解脱了你我。

随着身影左腿的挪动,身子明显向右倾斜着,伴随右腿的抬起,身子又向左倾斜着,就这般挪行着,留在背后的只有左右摇摆的影子。

一群嘈杂的声音呼喊着:

“放下吧,停下吧,歇下吧。你走不过去的,一切的一切都要将你击倒,坚持是对你来说最大的可笑,没有谁走的过去,倒下的并不可耻,前行的才是可笑。”

“周遭也无有活物会嘲笑你,大自然的笑声,你并不能懂。”

没有回答,也无人应答。

身影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亦不知是汗水、泪水或是雨水,努力着让视线更清晰一些,抬头望着天,电闪雷鸣,豆大雨点如网兜头而下,逃不出去吗?走不出去吗?

一幅炼狱锁天的末日之像。

嘈杂的声音又起:

“为何还在前行?!为何还要坚持?!你这渺小的绿芽。”

雷电愤怒着,狂风咆哮着,一缕雷电击下,兜头而落,瘦弱身影怔了一怔后,缓缓倒下,重物也随之跌入腐朽的泥水之中。

或是一瞬,亦或是几个世纪一般漫长过后。

恍惚中,似清醒着,也似迷茫着,一道身影摇晃着肿胀的身躯,鼓着鱼泡一般的眼睑,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

艰难挪步站立至窗前,窗外依然风和日丽,人群熙攘,人们忙碌的身影,孩子嬉笑着打闹,一片片的花红柳绿,与那暴风骤雨仿佛不似一个世界。

那里与这风和日丽,与这熙攘人群,与这嬉笑打闹的孩童,似乎并无一丝联系。

暴雨还在继续,人群还在攒动,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身影依然还是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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