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2)

  深夜,抬头看向天空的星星,像是有一只手在抽取着最不舍的回忆。南在说着故事,我们都傻,都容易被情绪控制。

  细雨再缠绵,也终归会天晴。他们空时逛街,不买衣服,不买书,并肩而走。下雨的夜,君一站在南的伞下,女子浅浅低头,嫣然一笑,惑阳城,明眸皓齿,一层层沁透人的心怀。十指相扣,从西街到学校,爱在青青校园,小小城市。但听闻爱情,十有九悲。

  南说到与君一相处的种种,脸上的悲伤总是抹不掉。以前的以前,我们都不相信聚少离多会让相爱的人分开,直到自己亲眼看到,或是在自己身上,或是周围。君一与南,抛开爱情,同所有要面对高考的人一样,各种压力,学习或心理,成绩多次不理想,爱情的力量纵使伟大,也抵不过现实的摧残,所有的千创百孔都躲在庸长的外衣下。

  于他们而言,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在我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你就在隔壁,我却不能与你共度拼搏时光,总是让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防不胜防。问世间,谁人不喜欢美丽的皮囊,在一个从没有见过的书架上,饶是自诩内涵的人,难道想拿的不是拥有美丽外表的?君一,瓠犀发皓齿,自有男子为其沉迷,时间和空间都拒绝了为他们服务,高三,我们都脆弱,而南爱君一,情敌三千又何妨,悲观且傲。

  可能是受那一个个电影桥段的影响,亦或是某种激素分泌过剩,一个质量不错的保温杯,砸在了那所谓情敌头上,任时光寂静,也是惊了所有人。因为班主任极为护短,不肯将两人交给学校处理,所以就有了南在班会课上不诚心,不诚意的道歉,当时我们没人怪南冲动,反倒是团结一致地谴责那祸乱之人,乱了两人的小城爱情。

  男生跟女生的寝室不过百米路程,消息传得快,流言也快,各种问题夹得人头疼,但好像之前他们并不知南与君一。好笑得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一天天倒是关心得紧。

  再炙热的时光也得依靠着平静来打底,为她不顾一切,为她收敛玩性, 为他收敛光芒,为他喜笑颜开,最后还是得为自己活着。他们多久没在走廊上聊天了,在寝室门口分别的时间短了,笑容也不突然了。

  当南意识到,一时错愕,人生如梦,白云苍狗。短短的时间,一切平平,却不如初始。看着手中堆积的作业,楼梯另一边眉开眼笑的她,两人之间隔了一条河,汤汤地流着。平静地,南转身。他都快忘了君一站在她伞下的时间,因为天一直是晴的。日子终是回到正轨,学习,吃饭,君一。教室里哪儿还来的嬉笑怒骂,哪儿还来的玻璃碎片,哪儿还来她的耍赖。他爱她,只不过,他们走着走着,就散了。小城的细雨终是没再缠住他们。

  南用了许多明媚的日子,去化解那个雨夜里的开始。“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难过失望都是你。”时至今日,南依然没走出誓言,当它泛滥在各个社交软件上时,眼前是雨夜里君一依偎在身上的模样,一次次,一天天,重复了无数遍,闭眼是她,心里是她,身上是她。

毕业后各自生活,南祝愿君一安好,快乐。普普通通的词汇入了最为深沉的情感。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有酒有故事。

听听我讲故事,这里是未见鲸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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