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杜甫的五城(一位唐史学者的寻踪壮游)

五城何迢迢?迢迢隔河水。——杜甫 《塞芦子》

杜甫的五城

当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以为杜甫口中的五城是比较繁华或者说是唐朝的一线城市。然而,这五座城市分别是丰安军城(现中卫)、定远军城(现平罗)、西受降城(现五原以北)、中受降城(现包头以北)和东受降城(现呼和浩特以北)。 

这五座军事重镇固守了唐的北边疆,绝突厥的南寇之路。这是唐朝军事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也是韩公张仁愿在北疆上所立的一个大功,所以隔了半个多世纪,杜甫写《塞芦子》的时候,都不忘记上这一笔。

然而,赖瑞和在这本游记里面记录的远不止这五个地方。至1989年到1993年这4年期间,赖瑞和9次拜访中国大陆。从第一次的暖身试探到最后一次的即兴之游,寻游的轨迹几乎遍布上世纪90年代的整个中国。

当然,作为一名唐朝史学家,他所游历的重点肯定是寻访一些唐朝遗留下来的古迹,但也不缺乏其它有趣的东西。有闻名与世的岳阳楼、终南山、敦煌石窟、颐和园、龙门石窟、丽江古城、张家界、华山、西湖、鼓浪屿、林则徐销烟池、孔庙、悬空寺、黄山等等,以及鲜为人知的王建墓、邙山古墓群、桃花源、南诏德化碑、大悲菩萨传碑、刘胜夫妇墓等。

书中有穿插一些赖瑞和沿途拍的照片,其中一张西安火车站的照片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去年国庆去过一次西安,当时也是做火车过去的,也正好拍了一张火车站门口的照片。曲江旧址、大小雁塔、大明宫遗址等景物,半年前的回忆和27年前的景物同时浮现在了脑海中。

游记肯定是缺少不了美食的,书中也描述了很多民间的特色美食。让人记忆犹新的要数仙人的糕点——仙人板,也就是我们说的仙草。梅县是赖瑞和母亲的故乡,仙人板也就是这里的特色。仅仅一点,赖瑞和曾经有两次因为怀念梅县的仙人板,而特意绕道回来解馋,就让人觉得,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仙草了吧!

一直以为盐都是海水晒出来的,没想到运城的盐池不是海水,晒出来的是陆盐,烧菜的味道和海盐完全不是一个滋味,比较哭一些,还带一点泥土的味道。还有林则徐虎门销烟,用的不是烧烟,而是化学销溶法。

化学销溶法是在海边挑挖两池,池底铺石,为防鸦片渗漏,四周钉板,再挖一水沟。将盐水倒入水沟,流入池中。接着把烟土割成四瓣,掉入盐水,泡浸半日,再投入石灰,石灰遇水便沸,烟土溶解。各工作人员拿木耙不停在池中搞拌,务求烟土完全溶入水中。待退潮时,把池水送出大洋,并用清水洗刷池底,不留涓滴。

可以说这本游记写的非常的成功,虽然在今天看来,这本书并不能很好的指导你在中国大陆的游玩。也正像赖瑞和说的,这是一本旅行书(travel book)而不是一本旅游指南(travel guide)。比起旅游指南,旅行书最占优势的一点是,它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有所折损。这些经历一旦锁定在某个历史时空,甚至会变的更有历史感,更有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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