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清明

暖阳如煦,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一早上了,前天下了点小雨,这个清明,晴的正是踏青好时节。

不那么像慎终追远的清明。去年在家过清明时,下了一天的雨。

前些日子总在沿海公路上跑步,傍晚的风渐渐地不冷了,路旁的夹竹桃青翠欲滴,拐角里有一颗桃树花开的很艳。自从离开了家,我就很少感觉到春天的存在。这里的春来了,脚步不经意地就走过,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所以,我经常想起村里忙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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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前后,正是农忙,耕过得稻田倒映的阳光有些刺眼,大水牛悠悠地在田埂上吃草,偶然抬起头,看了看抽烟的主人,又低下头去。勤劳的叔伯们认真打理着每一块田地,在这山坳里种下一年所有的希望,即使挑着担子,脚步却轻快。种下种子,育了幼苗,一年的汗水浇灌下去,能看的见收成。那时候的我,搬个小凳子在门口写作业,到中午了去给爸妈送饭。再大点,也要跟着忙活了。

清明前后,后面山里的野菜长的很多,当时年纪小,很多小众的野菜不好找,蕨菜、竹笋这两类漫山遍野,很容易就收获满满,因此放学回家把书包一扔,就三五成群扎到山里挖去了。蕨菜很好找,在烧过荒的山地里长的全是,整整齐齐的,好像种的蔬菜一样。挑那些最嫩的,摘满一袋,就够吃一两天。但我最喜欢挖小竹笋,大的毛竹笋我是从来不要的,不好吃还难挖。竹子都是成片生长,但混着各类荆棘,人绝不可能在里面行走自如,因此,基本都是爬着进去,在地上寻找,大约冒出一个大拇指长,是最合适的,最是鲜嫩。有一片小竹林藏的很深,每年春天我都会待着一两个小伙伴去收头茬笋,摘回去就是一顿菜了,偶尔放点腊肉一起炒,真是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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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后,树莓也长起来了,鲜红的果子挂满枝头,不但自己吃饱,还得用玻璃罐装满一罐才肯回家。爷爷还没去世的时候,经常带着我去山里打柴,那时候我才四五岁,他就会砍一颗果子最大最红的树莓放我旁边,我就在一旁吃,他也不管我,等我吃完,他柴也打好了,然后牵着我回家。到我八岁了,爷爷去世了,我到了自己可以摘树莓的年纪,他就再也不会砍树莓给我了。但爷爷的墓地旁边,长了一丛长势特别好的树莓,每年清明砍了,来年还是长的很旺,结的果子很漂亮,和爷爷给我挑的一模一样。

今年家里的清明也没下雨,不是个扫墓的好天气,列祖列宗估计也不在意我没回去扫墓了。到时候出行踏青的时节,鸟语花香,游人如织,外面的世界春天过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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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我还没踏上归程,想看的就都成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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