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懂爱时,她选择了爱

月儿是我高中最要好的朋友,她的人生和爱情对我来说有着太多的意外。

认识月儿源于共同的爱好——文字,文学社的相识注定了我们的一生必定会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因为文字功底都还不错,我们都进了文学社的常委,自然多了一些交流的机会,更多了些了解。

她的文章感情细腻,如小河流水,我的文章则豪放旷达,如黄河直泻,于是风格迥异成了我们彼此探讨对方心灵的钥匙。

和月儿友谊的升华源于一次对她想退学的规劝。

一日,月儿对我说,不想上学了。我吃了一惊,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让她辍学,虽然她的学习成绩属于中游水平,但是她对文字的理解与灵动,是很多人无法企及的。

人生能有几回搏?

即便将来未必成功,可是至少我们在这条独木桥上拼搏过,能够做到无怨无悔,岂不更好!

那一天,我跟她谈了很久也谈了很多,当她终于放弃了退学的念头时,我的心在欢呼雀跃,同时为月儿感到由衷的高兴,我似乎看到了月儿明媚的春天,看到了她一脸笑意随性而潇洒的生活,看到了她走过那条独木桥后欣慰的笑容。

那一次后,她深深地记住了我。后来,她对我说:“你是我所交往的朋友中最优秀的一个,你全身充满了激情,你浑身透露着灵气,和你交往,没有人会拒绝你的热情,也没有人会拒绝你的说服力。”

此刻的我有些腼腆,我知道月儿对我的评价过高了,但她从不收回。

这以后,我和月儿就成了全校皆知的好朋友。

一日,忽听其他同学说:月儿已经订婚了。我只觉一阵眩晕,这不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月儿从未跟我提起过,又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个问题成了我心中大大的问号。可我没勇气去找她,我怕是我听到的谣传,伤害了她。然而我又坐卧不安,生怕这传言就是一种真相。

我开始矛盾迷茫。我常常会坐在一个地方看着月儿发呆,而后又会躲避她注视我的目光。

我的反常终于引起了月儿的注意,她问我怎么了,可是我却欲言又止。我没有勇气开口问她。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月儿对我说。

是啊,我不是在这样子的,在月儿的印象里,我一直是豪爽大气的,直言不讳的,可是今天我……

“月儿,问你件事,当然,未必是真的,听后你千万不要生气呀!”我瑟瑟地说。

“问吧!”月儿注视着我的眼睛坦然的说道。

“听说,听说你……”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却最终没有勇气说出最后几个字。

“我订婚了,是吗?”未等我说完,月儿就接过我的话。

  “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月儿镇定的说,听她如此坦然的说出那几个字,我感到一阵绝望,原本我还心存希望,希望谣言终于她对我说出的答案。

可是,月儿的淡定和从容,让我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我无法接受这样一种真相,我们生活在一个城市东西两边,为什么会有我无法接受的这样遥远的一个现状。

“我知道你若知道真相,会很失望,很震惊,所以我没有勇气跟你开口。”月儿跟我说。

于是,我开始聆听月儿的故事,对我来说,残酷而又遥远的故事。

她告诉我她的村庄,她们那儿的习俗。原来在她生活的村庄里,跟她那么大的甚至比她小好几岁的男孩儿女孩儿基本上都已经订婚了,而她已经算大龄的了。村子里很多十几岁的小孩儿上着学就订婚了,而正因为此,很多人尤其是女孩子便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她不幸生于那个村庄,却有幸仍在读书。而她那个所谓的他,也和她一样的不幸和幸运着。因为他们至少还在读书,而那些不幸的同龄人,是早早放弃了上学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和月儿属于一个市,为什么却好像顶着两重天?

“你爱他吗?”我木木地问,突然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好愚蠢的问题。像这样的年龄懂得什么是爱吗?

“谈不上,我也不知道。”月儿毫无感情地说道。

我们开始沉默。我突然好想哭,哭这个世界怎么了,我开始有要发火的冲动。

可是,我忍住了。

“你是你自己的,你为什么要听凭别人的摆布?”我几乎要对月儿喊起来。

“我抗争过,可我失败了。”月儿无力地说。

那一刻,我看到月儿的无奈与无力。是啊,一个人,与一群人,与一种普遍存在的生存环境抗争,怎么可能成功?

那一刻,好想抱抱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可人的月儿。

那么无奈,那么无力,那么委屈的月儿。

“他对你好吗?”我低低地问。

“还可以吧!又不经常在一起,谈不上好不好。”月儿也低低地回答。

“你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吗?

“我还能改变什么吗?”月儿反问我。

“当然!”我坚决地说。

月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也许现在我不能给你答案,但你记住,命运永远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不知是给自己打气,还是给月儿打气。

关于爱情的话题从这一天后,闯入了我们探讨的禁区。

高中毕业了,我们终于闯过了黑七月,考取了不同的大学。但是关于文学,爱情的讨论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们用厚厚的信笺传递着……

月儿和她的那个他考取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我的心更添了一种隐隐的痛。

月儿告诉我,他对她很好。可是她却在想方设法地逃离,她不想屈服于命运了。

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为月儿。

月儿告诉我,他是为她报考的那个城市,他会经常去看她。

月儿说,她用她所有的坏脾气去对他,可他却总是说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月儿说,她会故意去刁难他,可他却从不发火,总是包容她。

月儿说,那一天,她哭了,为了他。因为她要他在半小时之内赶到她那儿,而那天刮着七八级的大风,那是她给他的最后通牒,那一刻,她带着恶恶的笑。可是,她却哭了,因为他看到土人一样的他站在她的面前。

月儿说,从那一刻,她开始喜欢上了他。

月儿说,也许他貌不出众,才不压群,可他对她执著不移,一生找对此一人,足矣!

我知道月儿和她的他相爱了。我感到失落,又感到高兴。

大学毕业后第二年,他们结婚了。

我带着淡淡的忧伤数着和月儿走过的的日子,看着月儿满脸的幸福,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

我带着心中最诚挚的祝福,祝福他们:一生相爱,一生幸福。


还不懂得爱时,月儿选择了爱。

在懂得了爱时,月儿笑着细数自己暖暖的幸福。

爱着,也被爱着……

我想这对月儿来说,就够了。



作者简介:记搏,一个喜欢文字的小女子,喜欢幻想,喜欢用文字诠释人生的真谛,记录人生历程,散文,随笔,诗歌,小说都能呈现于笔下。愿结交志趣相投的朋友策马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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