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醉不过是孤独的人寻找一个寄宿的地方罢了,她还是那么萎靡的过着一天又一天,满屋的狼藉,桌上的酒水顺着未曾流过的痕迹流下,滴在僵直麻木的脚面。她起身去看看被他伤害的模样,镜子里的那个人是那么熟悉却不曾相识。无力去整理挡在眼旁的碎发,就这样看着那个他。她呼吸窗外的空气,只是感觉脚真的好轻。
谁的青春都有住着一个时间赶不走的人,经历的一切,不管何时何地都会联想起,不会忘记也不愿忘记。
她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形形色色的路人如同纸人,行走在冷冷清清的路上。那一年她大一,因为家里人的安排,选择了一个专业相对于好一点的外地大学,而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一个女孩两个包袱,就这样来学校里报道,独自一个人出来也是第一次。面对一个人,孤独她不得不去选择,也不知道她的未来会在这个地方发生什么。
拿着手里的新生报告表,按着上面的安排去找宿舍。1205号是她新生宿舍的房间,也是她自己的生日,这么巧的小幸运,心里由衷的开心。
宿舍是一个两人间的小屋,由于是楼梯的拐角处,面积比较小,所以就把这屋弄成两人方便入住,再小想想也要比四个人住一起舒服很多。
她拖着行李推开门,看到一个女孩在安置自己的东西,她欣然的微笑一下打个招呼,问到“同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起先是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的方向去抬起了头,告诉她,乔安。
在大学里的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便是乔安,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玩闹,一起找兼职。总是形影不离,活的像一个人一样。
由于艺术类院校课程不多,再加上文化课相对于少一些,自然轻松了不少。上下午的美术课和文化课的分开自然让学习多加了一点的乐趣。
第一天上课她和乔安坐在了一起,从门外进来了一位四十有五,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白色衬衫,由于头发浓密多少有一些油腻。一双缺少了光泽的大皮鞋踩在教室陈旧的木板上,多少发出吱吱咯咯的裂响声。空气中充盈着艺术男人的气息与温度。
他叫章程,她们的美术老师,大学毕业由于学校新建立的美术专业缺老师,正巧留了下来。由于对待生活安逸的态度,工作了十几年还是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工作着,拿着微薄的工资。妻子好强,又看不惯一个大男人没有什么上进心,所以总是争执不断,结婚十几年,一直没生孩子,生怕养活不了。
而她对待这种感觉的人吸引,犹如一棵在肥沃土壤下的幼苗,向往着空崖绝壁的花朵一样,希望自己踏入新的一片境遇中。
在整个过程中只有乔安知道她的想法,对待这种无果的爱情,劝解她,制止她。可是她却像毒药麻醉一般沉溺在自己巨大的幻觉中的繁华盛世,花好月圆。
她告诉乔安,我喜欢上了他,我知道他有家庭,但是我抑制不住内心的那种力量,而他也是那种对待生活犹豫寡断的人,正是这样我们两个才会互相吸引。
那一天她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用力抓住她的黑色发辫,她顺着引向了他的怀里,她的内衣被汗水浸泡发出了深蓝色的光泽。她的脸像一片月光下的水印,轻轻颤动,额头上渗出细密汗水。好痛,章程……抱抱我。抱住我。她轻声恳求他,伸出手指抓住他的衬衣胸襟。他触碰到她瘦而柔软的身体,她的皮肤非常非常烫。她一直喃喃地对他说话。因为疼痛,她不能停止说话。
不管堕落还是毁灭,她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尽管又有人都已风闻和谈论这件事请,一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他的全身血液就汹涌的往脸上奔窜,心惊肉跳,无地自容。仿佛他是当场抓住的凶手。他的压力沉重。闷闷的半夜去跑步,围着操场跑上一大圈又一大圈。一个人在浴室洗澡,忍不住流下泪来,觉得心里有恨意。
上级部门派人来学校找他谈话。有同学知道他与她的关系密切,一直通信。他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对着两三个表情冷漠的男子,沉默不语。对待这段时间的折磨,他选择了妥协,承认了一切。他的妻子知道后几欲疯狂,抱住他哀哀哭泣。男子显得比之前更为萎靡不振,整张脸颓唐失色,眼睛中没有了光亮。他的确是老了,三年的感情事故,令他加快了衰老的进程。仿佛一个被推入深渊之后绝处逢生又被拖上平地的人,所有的恐惧都还写在脸上。
乔安陪她走进医院,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乔安拿着手里的单子去排队,而回来却在原来的座位上找不到她的踪迹。
她来找他,从医院出来已经大雨滂沱起来,瑟缩地站在学校教师宿舍楼道口,球鞋泡在雨水中,辫子梳得很整齐,脸色苍白。身边又进进出出得学生,纷纷侧目。有人认出了她,怪叫一声,便有吃吃得笑声传来。她虽然落魄潦倒,神情却依旧孤傲,一脸漠然直直站在那里,置若罔闻。
门突然被打开。他隔着门与她相对,他离开之后一直躲避不见。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得脸。她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他,一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他是别人得丈夫。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虚弱落魄,只余自保。他看着她,轻声似在自言自语,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算完。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你不依不饶,要把我的生活赶尽杀绝。
她说,老师,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从新开始。他说,闭嘴。他的眼里流露出深深得仇恨与恐惧。
就在这一瞬间,他拉开门,飞快的夺走她手里得刀仍在了地上。揪住了她的头发,拖到了走道中,开始揍她。他的拳头击打在她的头、眼睛、脸颊上。恨之入骨得重量。忍耐了太久,只有全盘崩溃。她被推翻在地上,他得脚盲目而用力地踩她得肚子。鲜血糊满她的脸,她尖叫起来。
大于磅礴,被血腥和丑闻激奋得人群看着热闹,不愿散去。有人报了警,她被周围人托离了他得攻击范围,跌倒在泥地上,披着散发,满脸血污,衣服被撕破,浑身湿透。她在瓢泼大雨中像野兽一样挣扎喘息,嗓子暗哑,发出一种类似于干嚎得声音。同样陷入癫狂之中的他,被众人劝阻着,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咒骂她。
乔安赶到时看到了只是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得她。苏然,你醒醒,苏然......一只手托起她的半个身子,走出了人群。
自己回想起六年前的她,所有往事历历在目,充斥着脑海里那些琐碎的记忆碎片。
砰的一声,沙发上的小女孩滑落在地,我连忙跑过去。苏安然,你没事吧。看着她脸上那倔强孤傲的表情,自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