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滴落的泪珠,折射到冰冷的指尖,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像极了玻璃球里盛夏的美丽景象,只是此时拥有它的女孩闹出了一场悲伤的笑话,然后仓皇出逃、悲伤满怀。女孩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南教学楼,凝视前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她害怕一回头,身后除了喧闹的人群,就陌生的空无一人了。
南音寻着栀子花香一路飞奔到教师楼前的花坛里,几个女孩坐在白瓷砖上看言情小说,看见站在草丛里,像个泪人的南音好一阵奇怪,然后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快速地离去了。南音楞在原地好一会儿尴尬,有些疑惑地摸摸自己头上跌落的头发,才发现往常飘逸的直发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凌乱不堪。
“真是悲哀,连头发都喜欢看我出丑。”南音擦拭眼角的泪水,噘着嘴小声地嘀咕道。
“可不是吗?这邋里邋遢的,搞得我等会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沙塘旁穿着运动服的一个男孩嫌弃的讲道。
南音睁了睁眼睛,才看清刚才说话的男孩是大二学生会跆拳道部长程奔,准确的说;站在南音面前的应该是一群学生会的干部阶层,不过她认识的部长只有程奔和韩东。
“学...学长好。”一想到一群的干部阶层始终都在观赏着蓬头垢面的她,就丢脸的话都不会讲了。
程奔似笑非笑的低头应允,神秘兮兮的转身望向身后的人,只见身后人穿着乔丹的球服,白皙的一只手无奈地抚住额头,另一只手冲程奔摆了摆,示意让他们先散,不忍直视不远处花坛边的南音,脸上尽数挂着丢脸的表情。
南音看着站在沙塘处的彦页,心想自己有这么丢脸吗?
“饭卡饭卡...”彦页不耐烦的朝南音瞥了一眼,直叹气。
“饭卡没钱了,我也没吃午饭。”南音此时可怜兮兮的像个求施舍的小老太婆样,也没有心思和眼前这个男人杠了。
“我先去换个衣服,你先去洗把脸,梳个头发,看着就倒胃口。”彦页呵斥道。
暖阳下校门口,彦页换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推了一辆自行车走到南音面前,冷不丁把她一把拎到后座,还抱怨道;
“重死了,能不能少吃点,轮胎都要爆了。”
一路街道树影婆娑,空中的枫叶仿佛一伸手就能飘到手心里,车上时不时一阵颠簸,南音一不小心踉跄地抓住了骑车人的腰间衬衣,心里顿时开始打鼓;“完了完了,又要挨骂了。”边想还边怕的闭上了眼。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说什么,无比安静认真的骑着车,有车经过时还伸手握住南音的手,轻放在他的腰上,这个时候,南音心里顿时涌出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没有那么讨厌了,甚至还觉得他温柔无比。
“到了,大姐”一个充满无奈地男音飘到南音的耳边。
南音一睁开眼睛,霎时对上了彦页那张玩世不恭、却近乎完美的脸,那张脸离她仿佛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美好的感觉荡然无存,眼前的又成了那个傲慢的家伙。
“你...你干嘛凑我这么近?”南音结巴的问道,眼神扫了扫周围,所在街道的附近景象让人看上去都比较舒适,店铺的建筑格调属于古老庭院式的,比较接地气。
他们走到了一家特色干锅店,店里的生意很好,是乡村那种露天式的,给人一种在老家吃酒席的感觉,非常的喜庆。排了好久才入席的,彦页表现的很有耐心,对老板微笑道;
“顾叔,还是老规矩的几道菜。”
南音则在一边絮絮叨叨;“老板,先点一箱啤酒。”此时的南音一身豪气。
“啧啧啧,随便的女人,喝醉了我可不管,你就在这里被别人捡尸,自生自灭吧。”彦页鄙视道。
话刚说完,南音就一股脑儿的干了三杯雪花,粉嫩的脸颊嗖的一下就红了,还一个劲儿的冲旁边的彦页做鬼脸。
嘴里念叨着:“没事,姐照着你,雪花不飘姐不飘!”
那天下午南音记不清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自己的耳根一直在发热,桌上的热气特别像小时候一团团的棉花糖,眼前恍惚间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很像自己小时候读初中暗恋的老师,还一个劲儿的扑到那个影子怀里小声地说;“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初中暗恋过一个语文老师三年,后来他跟隔壁班教英语的一个女老师地下恋爱了,但我到现在都觉得我比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