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
今天打开守夜群已是下午,往常都在上午就收到赏哥(十八年来我一直习惯这样称呼他)的微信,冥冥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虽然我已做了几个月的准备,但此刻满含热泪,无法自持。
早想写些东西,算是对我们相识的纪念,但又担心没有什么故事性,写出来索然无味。忙了一上午,想想还是应该写,就当写给自己的吧!
赏哥为人厚道、豪爽,愿意为别人付出不计得失;他情商智商双高,文笔好,写东西很快很到为,口才好,给一些单位培训和开会没见他准备过发言稿,听众却大都听的聚精会神,还不时报以掌声;很多电脑、修锁这些动手动脑的事他都很专业,甚至有些无师自通的感觉,就连打麻将,你也很难赢他;他幽默,经历丰富,体委的工作经历和和他日后的一系列工作积累,是他人生巨大的财富和收获,成为他的美好回忆,也给我留下了很多精彩的故事;他精力旺盛,经常通宵达旦的工作、写材料、进行各种比赛和演出繁琐的准备工作,不知疲倦;他身体素质好,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差,在外地一个小站赶火车,一起跑了1公里多的距离,我这个练足球出身,年龄相差快十岁的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优势。
98年我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赏哥,当时因个人爱好,想去足协工作,知道赏哥是国家体委出来的,能帮我引见。第一次见面,我们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说“我们是不是在那见过”。后来想想可能是他见过的人太多,而我有是个大众面孔的缘故。 随着一段时间的交往,我们有了一定了解,他老劝我“去那干吗?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哥,我喜欢,你一定要帮我”。两年后,我真去了,一干就是3年。
这几年,我们经常在一起,有时候工作上还有交集,还一起出过差。他经常给我讲起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在他担任中国跳伞队外事联络官时,有一次,在地方搞跳伞国际锦标赛,世界各地的优秀跳伞运动员都来了,这些人干的都是玩命的运动,所以性格大都另类、不受约束。闭幕式上,所有运动员突然背对主席台,一起脱下裤子,男男女女每人屁股上写一两个字母,连起来大概的意思是“下届比赛我们……….见”,主席台上可坐的都是领导,个个瞠目结舌,想想也是,二十几年前哪见过这个,这次恶作剧差点引发一次外事事故。类似这样故事还有很多。这一段时间,我工作遇到的一些方向性和技术性的问题经常向他请教,总能得到他认真的指导,很多问题顺利解决。2004年,足协承办03女足世界杯、04亚洲杯赛事结束,我离开了足协。那段时期,是我人生的低谷,赏哥给了我不少安慰和帮助。我们一起创办了一家体育产品销售公司,大概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几乎天天在一起工作。当年10月,我们一起开车走山东烟台,轮渡至大连,上长白山,来回5千公里,一路畅游东北大好河山。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后来公司解散,我重操那个我并不是十分喜爱的律师旧业。
之后的4、5年我们见面很少,但经常保持联系,有事打电话。后来,赏哥和小高的婚礼我也参加了,那叫一个热闹,车队庞大,几乎阻塞了京承高速。
赏哥曾经遭受一次蒙难。我连夜驱车接他回来,快到北京时,我俩都已疲惫不堪,只能每人轮流开半小时,为了安全,实在困的不行了,还在休息站睡了1个小时,天亮才进京。后来,他去了美国,一直没有见,本想我们的下次聚首会在美国。
去年医院确诊前,他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的情况,我真是不敢相信,我当时甚至有些埋怨的语气,说他太不爱惜自己了(现在想想很是自责)。之后一段时间我在国外,只要是教堂我都会进去为他祈福,但我又常常自责不能为他多做些什么。时不时我的眼泪就要奔流,但老人说常说,你不能哭,更不能将眼泪流在他的身上。我和赏哥,可能不是最好的朋友,但我常常自诩是他最信任的朋友,这一点我很自豪,即使我们几年没见,他也会将一些重要的事交给我,没有任何顾虑,无论何时,他和家人需要我,我都会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