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为人父母
前天晚上,小儿开始发烧,家里招待两桌朋友,马大哈老母亲忙着和大忙人老父亲招待男女宾客,因感冒而深感难受的小宝在我身边作了半个多小时,他姐姐在自己房间招待小客人,他姑姑来带他去放了一会儿鞭炮,回来继续找老母亲作,我抱着一吨肉球,老半天才终于哄睡了他。
半夜,待他醒来,又作着去外婆家。
陪女宾客的我从客厅起身好几次去卧室看,怕他醒来见不着我会大哭不止,最后一次,似乎听到哭声的我再去看,他坐起来在大床上哭,尿床了才醒的,我每次进去,都觉察到他有些发热,后半夜果然高烧不退。
十一点半他爸去厨房给朋友们烧宵夜,而我吃力地捧着个肉球,他难受得哭,身心疲惫又患懒癌的老母亲没有带他去医院,喂为了安慰这个一直哭嚷着要回外婆那儿去的小胖子,我抱着他辗转到车里,怀抱着他坐在驾驶室里,他睡着了,我也借机眯了一会儿。
平常这个担子都是父母亲在我为挑,真让我自己带这个宝,我真心觉得累,老母亲难道不是巨婴吗,老母亲有了孩子自己难道不是长成一个老孩子了吗?
养儿不易,越来越深切地体会到为人父母的不容易。
昨儿个白天,拖儿带女去私立医院排队,人满为患,大宝嚷着要吃蒸饺,一看队伍不知排到何年马月,就带着俩娃调转车头,先去喝个粥吃个蒸饺,在公立医院附近的药店大包小包配了一大袋药回去打算给他吃药。带着他俩给老公打电话,叫他跟我婆婆说,我们不回家吃午饭了——寒假的每一天起床已是日上三竿,早饭中饭每每并做一餐。
吃完饭配好药,我带着俩娃又逃窜,“投奔”老外婆外公去,可是白天活灵活现到处跟姐姐放炮仗的乡下野孩——我的小宝,一到夜幕降临又开始发热,我用耳温枪一测,三十八点多,我自己体温才36.5度,感觉不对劲了,哄着骗着留下吃了两碗饭的大宝给外婆,带着晚饭也没吃一口的小宝回婆家,叫老公陪着一起去绍兴妇保医院——他出生的公立医院。
02 以柔克刚
若是平常,我自己就带着娃带上我老母去医院了,可过年了,老公也没啥活了,就必须拉上他,何况小宝现在越来越沉,娇小玲珑的我心气儿再大,再要强,无奈体力不支,必须示弱了,放着人高马大的宝爸不用,我不是犯傻吗?
他晚饭间喝了酒,于是只好由神智混沌的我开车,也顾不上开手机导航,迷迷糊糊的我听同样迷迷糊糊的他指挥,上了高速,半天才到医院,下了高速的我还开错了道,压了双黄线,把车逆向行驶,真正一副马路杀手的写照。他在那责备,而我也自知理亏 一边说着自己是疲劳驾驶,一边承认自己技术不好,眼神儿也不好使。
于是这一程,大部分时间由他哄着抱着,不论女孩儿男孩儿,父亲这角色的参与养育真的太重要了,苦口婆心啰哩八索的母亲在三言两语就哄好孩子的父亲面前甘拜下风。
医院里人山人海,挂急诊,排队排了半晌,我观察着这个候诊室里拖家带口的人们,有些老父亲老母亲真的是穿了个家居服睡衣就出门来的,有些则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再低头看看自己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摩登女郎模样),有些胖得不成样,怀里抱着一个喝奶瓶的女娃娃,身形像是怀着二胎的孕妈妈,(幸亏我已经从那最狼狈不堪的三年里挣脱出来,并且还不算太堕落,努力让自己恢复成优于过去的自己,也算对自己狠下心,一路颠簸走过来了)有些带着大宝——一般是比小宝大不了几岁的姐姐,给蹒跚学步或嗷嗷待哺的小宝来看病,二胎时代,惨不忍睹。幸亏把大宝留在外婆那儿,不然我们大抵也是这样一副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