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惊醒,一身是汗!
梦中去医院找牙医,牙医做好准备,拿起钳子要给我拔牙,我惊恐万分,忙阻止,说我不拔牙,我要补牙。谁知,那颗镂空的牙齿刚刚被牙医的镊子碰触到,便如风干的石子,哗啦碎了。。。
醒来,仿佛满嘴都是碎牙齿末子。用舌头舔舔那颗梦里碎掉的牙齿,它依旧在,我的舌尖已能透过窟窿触到底部的牙龈,莫非这蛀虫夜里不睡觉,又给我啃下一块吗?瞅着黑魆魆的窗口,想着天亮了一定去看牙医。。。
中医院里,接待我的是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一边给我修牙,一边聊天。手法熟练,话语老道,仿佛行医数年的老江湖。
“您这牙齿,窟窿太大了,补不住了,包上吧。”
“这颗牙,得拔牙根。然后。。。”
一听说拔牙根,我头皮发揸,眼前浮现的是一年前看到的一个中年妇女拔牙的情景:满嘴是血,满眼是泪,痛苦的呻吟着。。。旁边是一年轻的小姑娘,穿着白大褂,一手握着锥子,锥子的一端在中年妇女的牙齿上,一手拿着锤子,使劲捶打着锥子的顶端,身后是一年老女医生,应该是她的指导老师,神情凝重,看来是遇上了根深蒂固,誓死守护主人身体,死也要死在里面的顽固不化分子了。
自此一幕之后,我再也不拿小品《拔牙》当乐子看了。这哪里是乐子,这是千真万确的切肤之痛啊。从此一提拔牙便寒毛倒立,鸡皮疙瘩丛生,惊悚恐惧如历噩梦。
如梦醒来,我使劲摇头,不拔牙,永不拔牙。
晚上跟网友晓琳报告说,我去看牙医了,牙医说窟窿太大,补不住了,还说要给我拔牙。小琳说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及时看牙医。虽然隔着屏幕,我还是嗅到了到了电波那头小琳嗤之以鼻的神情。
小琳是个生活很细致的江南女子,有自己固定的牙医,隔段时间,就会带上儿子一同检查牙齿,她说精致的生活也包括牙齿的健康。深以为然,却又不以为然。每次告诉她夜里被牙痛惊醒,她都会跟我说去看牙医吧。而我总会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一拖就是两三年。
丙申年的腊月二十五,天阴沉,刮着寒风,惊闻初中的物理王老师因不治之症去世了,年仅54岁。
印象中王老师高高的个子,体型偏胖,圆圆的白净的脸,胖的不结实,有点臃肿,走起路来慢慢悠悠的,说起话来也是细声慢语的,在课堂上就是一个没脾气。
记得有一次考试之后,她给我们讲物理卷子,那次我们考的都很少,我当然也不例外,讲完之后她到从讲台下来,巡视我们改卷子。当踱到我身边时,她俯下身子指着我的试卷说,你怎么也考这么点?我当时只羞愧的低着头很不能钻到桌子洞里去。
后来我在外求学,听说她跟随丈夫也是我的初中语文老师,一起到县城的高中教书去了。王老师并不任课,只管理学校的图书馆。逢人便会说,我家有倆宝,一个大宝,指自己的老公;一个小宝,指自己的儿子。我听到后觉得老师还是过的挺悠闲自得的。
再见面时是三四年前了,走路依旧慢吞吞,说话依旧慢悠悠,我想生活中大概没有事可以让王老师发起火来的吧。虽在城里,却衣着依旧朴素,齐耳短发,里面白发却已经星星点点显露无疑。
谁知这一面竟成为永别。再听说时她已肺癌晚期瘦的不成样子。任何治疗都已无济于事。我所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个慢性子与世无争的人怎会得这样的绝症?渐渐的从别人处听出点端倪,原来王老师娘家并不省心,有一个傻弟弟,家里的事都由她来操心,平时省吃俭用,一年前体重就急剧下降,却不当回事,等真正出问题的时候却已经无药可救。
一颗牙齿上小小的窟窿,如果不及时补救,两年时间就会毁掉整颗牙齿;
身体出现了状况,如果不及时检查治疗,或许就会酿成危机生命的病症。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空隙之烟焚。
珍爱自己,从每一个细节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