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耳朵感觉闷有三个月了,去省城医院看过两次了,也没看好,这不,在北京工作的弟弟上次回家偷偷拿走了艳红的身份证,挂了301医院的专家号,又买了车票,看来,这病弄不清楚还真不行。
坐在动车上,艳红一想着今天晚上久别的姐弟三人就要团聚,不知不觉喜上眉梢。六个小时过得很快,车一进站,艳红就看见站台上,弟弟正朝自己挥手。只要艳红来京,都会享受接待外宾一样的待遇。从小姐俩感情就好,更何况二姐病了,更让这个弟弟担心得寝食难安。从车站到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姐弟俩边说边笑,艳红哪像个病人,耳朵丝毫没影响两个人的交谈。从爸爸妈妈在东北的生活趣事,谈到艳红儿子的学业;从弟弟参军走到现在二十一年,谈各自的奋斗和经历,曾有多少次相见都没时间聊天,二十年来,姐弟俩第一次一个多小时的长谈。二姐打心里感激弟弟,弟弟一直把姐姐的安危挂在心上。她看得出,弟弟的心意,有病治病,没病就游玩,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家里,弟媳妇小勤和大姐艳儒正忙着包饺子,四个人边说边笑边忙,不知不觉到深夜,艳红似乎耳朵也不闷了,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之中。
第二天下午,弟弟和大姐专门请假,弟弟开车,陪艳红看病。医院走廊里,两个姐姐坐在长椅上,弟弟一会儿挂号,一会儿交费,忙得满头是汗。等叫号的一个多小时,谁都觉得是那么漫长,姐仨都没有了昨晚的嘻笑,他们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也不知道将会带给姐仨的是好运还是厄运。艳红的脑海一片空白,听天由命吧。好容易叫到艳红的名字,姐仨同时从椅子上弹起来,冲进门诊室,“医生,我二姐的耳朵感觉闷有三个月了,您看看是怎么了?”还没等医生问,弟弟就迫不及待地介绍病情,“耳朵闷可能是耳压造成的,也可能是神经造成的,也可能像你妈妈(鼻咽癌)造成的,但那个几率有万分之一,只有做磁共振才能发现。先去做个听力,然后拿来我看。”“小毛病就不要到这里来看了,我看没有大问题。”医生补充了一句。当医生拿着听力测试的报告时,弟弟紧张地盯着医生,“从报告上看,耳压没问题,右耳听力有下降。听到尖锐的声音或是塑料的摩擦声,刺耳不?”“刺耳!”“那就是神经影响的耳闷,我给你开一个星期的药,回去吃。”“吃完药,要不要来复查?不好怎么办?”弟弟办事就是周全,滴水不落。“不用来复查了,休养一下就好了。”弟弟这才满意地带着姐姐退出来。这是姐三最满意的结果,此时,三人的包袱彻底放下了,弟弟第一时间给父母打电话,报告结果,请二老放心。
于是,欢笑声又开始回荡在姐四个之间,也自此开始了他们的游玩计划。
姐弟四人去了故宫,长城,十三陵,中国歌剧院,鸟巢体育馆……吃了海鲜、烤鸭……
艳红在北京逗留了一个星期,才恋恋不舍地踏上回家的列车。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捧着弟弟给买的药,她突然发现,耳朵不闷了,头也不疼了,一片药也没吃,病居然好了。原来,亲情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