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杉公司新来了一个男生,个子高高,眉目清秀,小杉第一次见他不由得心中一颤,她想起了高中暗恋的那个男生,可惜的是高中男生是公认的校草,刚入学不久就和班花传起了绯闻。小杉的少女心思也就在心里默默埋了好几年,待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四年时光安安静静流逝,小杉没再见过当年那个男生,当初那份青涩的思念也随时间尘封消解。
公司的办公格局是开放式的,除了几个老总的办公室,其余人都在一个公共的大空间里朝九晚六。一抬头,视线相接,语笑相闻。男生的座位就在小杉斜对面,稍微倾斜视线就能注意到对方的一举一动。两人偶尔视线相遇,男生微微一笑,小杉便低下头来。
小杉总是不自觉地留意着对面的一举一动,他翻动文件的声音,他敲击键盘的声音,某时他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某时他突然站起,然后又向外走去。小杉很喜欢注视他的背影,阳光、挺拔,让人总忍不住想象和他一起走向某个未知的时间和方向。
有一次,晨会开始了十多分钟,男生才匆匆地推门进来,小杉注意到他的额头上满布着汗珠,这么匆忙,想必是没时间买早餐了。晨会结束,小杉把自己的早餐拿到男生桌上,“买多了,给你一份”。男生感激地笑笑,“谢谢你,我正好没吃”。没吃早餐的小杉被一阵阵饥饿感连番袭击,心里却充满了一点点的小雀跃。
小杉接到前台的电话,准备去拿快递,本来在打字的男生抬起头来,“小杉,你是去前台吗?可以帮我带一下快递吗”“好”小杉一步步地走出办公区,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自己,每一步,都好像是踩着一个惊喜的小秘密。男生的快递很多,从此,每次路过前台,小杉总是习惯性地去看看有没有他的,然后习惯性地帮他带回来,有时候快递来得迟了,男生便麻烦小杉勤着查看几次。
男生的工作好像很多,常常要打印、查看很多资料,打印室离办公桌有一段距离,有两三次,男生都让小杉帮忙拿回打印的资料,小杉拿着打印资料走到男生桌前,温温热热的打印纸似乎将它的温度传到了小杉心底,之后男生便很少再去打印室了
夏天来了,室外像持续燃着一把火似地持续保持着高温,室内打着很足的空调。好几个同事都在这种温差下感冒了,男生有好几天都在咳嗽。小杉特地趁着午饭的间隙去便利店买了一盒止咳糖,然后又悄悄地放在男生桌上。
小杉本来还担心没有署名,男生会不会在办公室里声张,她心神不宁地吃着盒饭,然后手机振动,是他发来的微信:谢谢你,小杉!
小杉霎时间脸红了,一抬头,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小杉重新低下头,他的心领神会让小杉愈发惊喜交加,默默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默默地吃着并不对胃口的盒饭,一盒饭吃毕,心跳仍没恢复正常的频率。
下班的时候,小杉略迟了些,碰上正好迟了的男生,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有一阵沉默,电梯快到一楼的时候,男生突然说话了:“小杉,上次你的早餐很好吃,是在哪里买的?”“我家附近”“嗯!以后可以帮我也带一份吗?”“好”小杉走出电梯,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烟火人间”四个字。
团建的时候,他在台上唱“至少还有你”,声音温柔淳厚,流光溢彩的KTV里,看不到每个人面上的表情,小杉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台上的他,“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有一瞬间,小杉的鼻子很酸很酸,要是真的找到那个人,可以一直走,直到白雪满头,那该多好啊!歌唱完之后,大家一起去看电影,他正好坐在她的身边,电影院里明暗变换,有那么一会儿,她好想好想在黑暗中抓住他的手,不过,她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某天临近下班的时候,男生在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公司门已经关上,大家都已经下班。男生发了条微信,刚刚到家大汗淋漓的小杉便又跑着过来给男生送门禁卡。刚到公司门口停下,背上汗下如注。
男生接过门禁卡,很认真地看着小杉的眼睛
“小杉,你喜欢我?”
“你可以证明一下吗?”
公司要做一个项目,老总让男生和另一个同事各出一个方案,谁的更优,谁就负责这个项目。
老板让小杉去办公室整理资料,小杉一进老总办公室,就看到了另一个同事交上来的方案。
“小杉,你只要帮我拍几张照片就好了”,男生温柔的语声在耳边萦绕。
小杉翻开了第一页,庄俊,那是个很努力的同事,常常为了一个案子加班到深夜,一次,小杉逛街逛到十点多回公司拿东西,居然发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要不是小杉主动打招呼,庄俊都没发现多了一个人。
小杉合上那本方案,想起昨晚看到的一段话:
我喜欢你,但这并不代表我欠你什么,我没有任何义务要为你做任何事情,那只是一种个人感受,不代表你对我有任何恩惠,也不能成为你要求我付出的理由。如果…你把这种喜欢当成一种优越感和支配权,我便准备结束这一切了。
是啊!我喜欢你,但我不欠你什么。
何况,还是违背原则的事情。
小杉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六点一到,公司的人陆续收拾东西离开,小杉和那个男生很有默契地留了下来。
“小杉,照片微信传给我就好了”
“我没拍”小杉说道。
“而且…我以后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情了”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欠你什么”
“对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喜欢你了”
小杉走出写字楼,夏风温热,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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