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见朋友圈有位不太相熟的微友,发了几张照片,配文是“我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点开一看,好眼熟,啊,竟是我家乡的铁索桥,原来是同乡,顿时心中就热络起来,不由得聊了起来。
几张简单的照片,便唤起两颗心的涟漪,这便是乡土的神奇之处,不论何时何地,它都能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牵挂住它养育出来的儿女。
而我的思绪也飘回了那山水皆是情的故土,层峦叠嶂,桃红柳绿。
其实算下来,我在故乡待的日子不超过十年,可却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彼时,尚不知人生在世的苦,只作是一混沌小儿,倚仗父母兄姐的爱护,无法无天,混迹于山野竹林,爬树摘果,寻鸟捉蝉,好不恣意。
奶奶升起的炊烟,爷爷结实的后背,以及晃悠悠的铁索桥,都是我的童年。
如今身困于高楼大厦,还时常想起故乡的蝉鸣。而年岁渐长,方领会到东北高密乡之于莫言的意义,那片黑土地给予莫言的灵感,乡土里的人和事,都化作人生开头的记忆,清晰而又梦幻,为后来的故事注入源源不断的能量。
今年,我在老家过年,路途的曲折颠簸是实实在在的,可想到老屋还在,奶奶也在,我的心也就不那么疲累了。年三十的春晚,在小屋里放得热热闹闹,屋外的小孩嬉闹着放烟花,和十多年前一样。只是以前的小孩都成了大人。
其实无论游子漂泊在何处,故乡的云都会一路跟随,是庇佑,是陪伴。
当初楚霸王项羽,攻占咸阳城,谋士劝他定都于此,项羽因思念家乡,急于东归,道出一句"富贵不归乡,如衣锦夜行"。
游子在外,不论贫困落魄,还是功成名就,眷念的依旧是故土。
潦倒时,期待来自故土的慰藉与温暖。辉煌时,渴望来自故土的赞许与认同。
那时的项羽自然想不到,他会一朝败北,留下一句无颜见江东父老后,自刎乌江,让后人喟叹。终究是不肯放过自己。
每一年,春运大军总是浩浩荡荡,车站里望不到头的人海,风雪中壮观的摩托队伍,多少人迎着寒风往家里赶,回家过年才最要紧。不管今年收获几何,有归途,才有去路。
余常忆童稚时,卧于大石上,微闭眼,有潺潺流水,有漏夜星光,月亮还是故乡明。
祝福在看文章的你,只要有家可归,有乡可期,便是平凡生活里最真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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