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故居,一个遥远的绝响
一把锃亮的剑,穿过岁月的刀锋,在血色黄昏下,泛出持久的温度。
一浪汹涌的铁蹄,穿越历史的荒蛮,在郊址的城门外,咀嚼最后的荣光。
一段驰骋疆场的风云,横跨百年沧桑,在砚山这片热土上,带着悠远,抑或藏着淡然的光芒。
一座名叫陆春的都督府,掩映在繁茂的青山绿水间。在透明的天空下,安详地静穆为一尊庄严的浮雕。
那些历史的体温,在陆春将军的战马上挥舞着皮鞭,一路高歌滚滚而来,仿佛要把这个沉寂已久的古宅,敲得脆响。
一种天生的血性,一段刀光剑影的岁月。
奉命率部赴越抗法,与黑旗军刘永福部协同作战的英姿勃发;血战临洮,迎战法国统兵大将孤拨的威风凛冽——
誓死收拾旧山河,马蹄声处尘烟起。一段浩大的声音在临洮的山谷回响----临洮大捷。
亮若星辰。
从此,“绰巴绰克图鲁”的美誉,在清朝史册上,就像一曲天籁,和镇南关大捷一起,与捍卫祖国山河的英烈一起,成为中法战争中响彻耳畔的合音。
从此,历史的足音在郊址城打了个顿号。一条路,一个人,倚着残阳,把自己掩藏在岁月深处,和头顶的蔚蓝,保持清澈淡然的心境。
此时,老宅门前的银杏叶被风吹走了又袭来,仿佛在述说陆春老人静心自牧后,深藏在墓碑后的那一缕芬芳。
关心庶民,体察民情,把百姓的事儿放心上。
乐善好施,慷慨出资,把砚山的土地当故乡。
一切的枪林弹雨,如镀红的天际,已尘埃落定。
一切的闲庭信步,如山鹰翱翔后留下的宠辱不惊。
一切的流风遗韵,被浪花淘尽,变为温婉的词章。
那遥远的绝响,在风吹过的时候,停留在郊址城门外,正在节制地,低吟浅唱。
那意气风发的身姿,如一尊佛陀,在苍翠的诸葛山上,长成一种天生的高度。
那一段泛黄的历史组章,在陆春故居的屋檐青瓦上,浩气长存,俯视着云淡风轻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