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自己的生活中,才是最好的方式。
2017年8月7日 星期一 天气晴 立秋
小丽和婚姻这个词接轨是从小学开始。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每天除了下课,就是课间十分钟也会玩一场跳皮筋、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我们每天想的是,坐到什么位置不会被老师点名,还有几分钟放学回家。
大家知道小丽可能订婚是因为一部手机。那个年代手机是稀罕物件。谁买了都要别在腰间故意漏出来让大家看到的年代。一部手机对一个那个年代的小学生来说,无疑是给乞丐头上戴皇冠,显得那么不相称。也让大家迅速得察觉到这中间的事情。
哎呀,听说了吗?她好像要结婚了。她手里有一个手机,是男方给买的。
啊?结婚?怎么可能呢?谁让她结的?
这好像是所有听到消息人的疑问。
是呀,就算是婚姻提早到十九岁的小村庄,听说十五岁就商议结婚的事,也还是觉得过早,毕竟这是比早还要早四年的小学阶段,怎么不让人惊讶。
可是,人们只是惊讶于她的早,可并不惊讶于她会经历这些。
“捡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不是亲妈就是不一样”。那些颗单纯的心受不了这样让人受委屈的事。人们七嘴八舌的惊叹这些。同时也恨透了这个介绍这桩婚姻的媒人,都觉得害小丽早早就要走进婚姻的,是这个十恶不赦打小丽主意的人。
可是,谁有办法,她是捡来的。这好像是给这个即将早婚的的人最好的解释。
其实,她的母亲没说有多疼爱她,可也不很委屈她。要不也不会在家里已经有一个孩子的时候还捡她回家。只是,她母亲不是人们眼中很正常的人。这种不正常不关乎精神问题。只是比那些特立独行的人多出来一份让人嗤之以鼻的原因。
这件事沸沸扬扬的在学校传了小半年,这不仅是那些懵懂少年课余的消遣话题。更是村里那些长舌妇人津津乐道的茶饭话。
小学时光在这话题持续了半年时匆匆结束了。那些同班同学骑着单车飞扬在中学路上时,小丽真正的步入了婚姻这条路。
这一年,她十六岁。比人们眼里早婚早出三年的年纪。
这一次,没有沸沸扬扬的话题。她的婚姻好像是被人咀嚼了太久的甘蔗。已经嚼不出任何的甜头。这一次没有人意外,就好像看着每天的客车必然会驶过家门口一样。人们知道,这场婚姻也是必然会早早到来。
日子继续,同学中,她是一个近似消失的人物。毕竟,学生的眼里除了父母,就只有同学这种可以关联的关系。
往后的很多年,我们继续中学,高中,大学,继而工作。
而她,结婚,生子之后只有一个代名词,就是媳妇。这似乎是我们眼里的遗憾。
再见后是十年。她一头黄发,紧身牛仔裤下面是亮亮的皮鞋,领着儿子满大街串。笑声像体内自带的锣鼓一样。走到哪都自带喜感,生活的热热闹闹。每一处村子焦点的地方都有她。你赶大集看见她热热闹闹,你去买东西看见她热热闹闹,你在村口等车看见她热热闹闹。别人染黄黄的头发,我们觉得很土,可这份土缺偏偏为她添彩。别人教训孩子,我们觉得面目可憎,可偏偏她教育孩子就算弄得鸡飞狗跳也活灵活现。
而我们似乎除了学业有所累加以外。日子十年如一日。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我们就像坐在轻舟上的人。毫无知觉,可随眼一过,已是天翻地别的景象。
她的这份热闹像极了当年我们交头接耳的讨论这场婚姻。却又和我们当年那份感叹,那份嘲笑那样背道而驰。
我们总是给自己设定很多的观念,有很多的标准和原则。提前一天都要把第二天的日子梳理一番。唯恐不够光鲜。
她不怕不光鲜,她没有标准,却比谁都闪耀。
生活又没给谁翻盘的机会呢?我若盛开,蝴蝶自来。我若盛开,天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