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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来往拉萨的K12次列车已经停止检票,马上就要发车了。
一分钟后,火车动了。
他还没来。
凡在火车的座位上暗自装作镇定的坐在那里,其实一直盯着窗外,他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想在离开之前的这一瞬间在看到一次那个人的熟悉的身影。
直到凡目眦将裂,也没看到。
火车开远了,始离站台一千米,两千米,更多……
其实,凡等着的那个人,来了,只是真的像是在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落躲在了站台那颗巨大的柱子后面,默默而又悄悄的盯着那一趟列车,落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靠在窗前的凡。一直到汽笛声响。
当火车开出了站台的时候,落开始奔跑,眼泪随着落奔跑时带起的风,一起撒落在空中,地上。
这一走,不知几年,几十年,多少年再次相见。
落跟凡是大学的班级同学,他们相识了很久,在班级里相遇,相熟,作为朋友,彼此了解了很多。
从刚到来的大一的生疏的日子再到大二的俩人之间熟的不分彼此的时候,有些事情静静的变了模样。
因为,落觉得自己越发的离不开凡,落会想起凡,也会有时候不在凡的身边的时候,担心凡,会焦急,会忧愁。落开始认识到,他有些变化了,已经成朋友的那种情感,慢慢过渡了另一个情感。
不过,落开始强忍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也不去触碰那些,他怕他某一天真的越了界,连之前的某些友谊都会不复存在,他害怕,他想了又想。这是一个极具痛苦的历程,心里仿佛同时过着春和冬俩种季节,一种萌芽的跃跃欲试的重生,另一种冰封自己的一切态度,冰冷的不让这一切发生。
还像平时一样,落没有反常,反而,让人觉得诧异的是凡的态度。
凡开始有意无意的会躲着落,也会突然要求落及时的出现在他面前,会半夜突然哭泣给落打电话说自己喝了酒,让落陪他说一说话,也会突然消失不见的几天里,让落不知道这人去了哪里。
这种情况,让落无所适从,他觉得自己备受折磨,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一种源自内心的煎熬,想问凡在哪里,在干什么,又不想去轻易打扰他。
终于在某一天里,落忍不住打了凡的电话,问凡在哪里,凡说:
你终于肯问我在哪里了,你不是从来不问吗,你的漠不关心。
电话那头的落不知所言,因为他的喉咙里充满了各种无奈跟曲解,他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他回答了恩,我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下一秒,落躲在了地上开始小声哭着。
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直到那一天,班级里开了一次班会。
班会上,当老师宣布参军去西藏的人员名单里有凡的时候,落崩溃了,他起身向老师请假说自己肚子疼想去厕所的时候,他跑出了教室外的时候,他开始在夜色里独自奔跑着,嚎叫着。但是凡这些都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寝室里收拾着即将远行的衣服,他猜到的是,在班会上,落一定会知道,他自己并没有将自己会去西藏参军的事情亲口告诉落。
夜深了,落回到了寝室,来到了凡的屋前,进了屋,跟凡打了招呼,说,去的时候注意身体,要小心,时常联系。
-你不是不关心我的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啊,没有,也不是,看你走的太远了,所以想说这些的,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不用,不用,你回去吧。
-来吧,没事的,我帮你收拾箱子。
-那行吧。
-那,那你走的那天我就不去送你了,我看了课表,那天我有事。
-什么,啊?啊。那好吧。没事,不用送。行了,你也别装箱子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弄。
-那好吧。路上平安。
-好。
时间真是快,没几天的事,离别的日子到了,班里的同学都来欢送凡,当然落也去了。结束后,大家选中了几个同学代表大家送凡去车站,等大家想找落的时候发现落已经不在了。
凡看了看四周,没有说什么,然后直接拎着东西跟大家道别,直接上了公交去了火车站。
一路上,凡一直盯着手机,看着窗外,没有吭声。可是凡所能想到的能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直到真正火车离开的时候。
当火车已经离开了省界的时候,凡忍不住了,留着眼泪,给落发了一条短信。
还在车站里不肯离开的落,一直望着向南驶去的那个方向。突然,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凡发过来的,内容是:
落,其实我喜欢你,喜欢你俩年了。
伴随着下一列火车离开的汽笛声,天空中会隐约的听到一些低钝的哭声,夹杂着温热的液体,还有,正在亮着屏幕的手机。
不过,落没有回复,他转身离开这里。
他没有回复的就是:
凡,其实我也喜欢你。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