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蛊与苗疆巫术


01

“听说苗疆有蛊术,情人蛊可使爱人永生离不开自己,毒蛊能让人月圆之夜痛不欲生求死不得,复活蛊能让人死而复生,这些是真的吗?”


穆雷皱眉,“什么时代了,你还信这些?”


丽子吐吐舌头,穆雷总是这样,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实际对她可关心了,每天给她带爱心便当,任何不利于健康的事情,穆雷都不让她做。


甚至连丽子是北方人,专门带着她在清明假日来领略南方苗寨风韵这种细致的小事,穆雷都想到了。


看着穆雷英俊的侧脸,丽子不禁感叹自己的好运,学校里的高冷男神,竟然看上了平凡的她,主动追求,百般宠溺。


丽子心情好,深深呼吸一口雨中独特的清新气息,轻盈地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


每一块石头都被岁月磨得光滑锃亮,雨滴从旁边的斜瓦飞檐上滴落,敲打出嘀哒的穹音。


这座南方苗寨是古镇,有的人家门口挂着牛角,偶尔还有身着花裙,戴着银饰的姑娘走过。商业化痕迹不重,别有一番风味。


“你饿吗?”穆雷问道。


丽子摇摇头,“不啊,咱们火车上不是吃过吗?”


穆雷又蹙眉,深邃的眉眼显得更加严肃,“不行,到点了就要吃东西,不然对你身体不好。”说着他就拉着丽子在街上找饭店,脚步十分急切。


不料,来古镇旅游的人很少,清明节店家都回去祭祖了,开门的更是寥寥无几。


穆雷把伞塞到丽子手里,“我去找,你等着!”说罢就跑到了雨中。

02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正准备收摊的老婆婆,佝偻着身躯,在收拾最后几个青团。


“等等!”穆雷冲上去,抓起青团,“这些我都要了,多少钱?”


老婆婆的头发用苗帕包着,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不清,颤颤巍巍用手比出十五。


穆雷急匆匆地,从随身的黑色挎包里掏钱,一不小心,一个塑料瓶子掉了出来,阿婆应声看了过去。


穆雷立马拾起瓶子,心疼得不行,用袖子擦干上面的雨水,五十块钱直接塞到阿婆手里。


“穆雷!你等等我呀!”丽子举着伞追了上来,喘着气,地面湿滑,她一不小心滑了一跤,跌坐在地上,“哎呀!”


看到丽子摔倒,穆雷的脸色瞬间变了,立马把她拉起来,紧张地围着她看,涨红了脸用极大的音量吼道:“能不能小心点!受伤了怎么办?!”


丽子愣愣地红了眼,委屈得不行:“我明明不饿,你非要给我买吃的,丢下我一个人,我都摔跤了你还凶我……”


穆雷搂住丽子,“对不起,我太担心你了,别生气。”他抓起青团,“你看,这是青团,以前没吃过吧,是南方清明节的特色。”


丽子把青团捧在手里细细看,她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南方小食:艾草把糍粑染成了深绿色,隐约能看到一点叶子的脉络,散发着幽幽清香,小巧一个放在手心里,圆嘟嘟的讨人喜爱。


他们正要往旅馆走去,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

03

丽子回头,老婆婆的眼睛褪去了混浊,亮得吓人,“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小心啊,检查了再吃。”


穆雷瞪了老婆婆一眼,拉着丽子走了。


丽子进了旅馆房间,有点傻眼——穆雷定的是标间,他放下背包,“我睡外面,晚上可以保护你。”


这呆子……也不知是真的不懂情侣同住的含义,安排得这么傻。


他们收拾一番,已近夜晚,两人靠在各自的床上休息。


丽子眼睛滴溜溜一转,跳到了穆雷的床上,钻进他的被窝里。


“干嘛?”穆雷放下手中的书,“为什么睡到我这儿来?”


丽子脱了外套,只剩一件吊带,躺在被窝里,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和若隐若现的胸口,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大眼睛,“人家好冷哦……”说着大长腿还蹭到了穆雷的腿上。


“知道了。”穆雷翻身靠近丽子,他身上有一种清香的少年气,丽子心跳顿时像打鼓一样,脸红得快滴血。


谁知,动作只维持了两秒,他伸手拿过丽子的外套,给她穿上,“这样就不冷了,我刚刚已经把床捂暖了,你躺吧。”说罢,他下了床。


丽子肺都要气炸了,她都这么主动了,穆雷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丽子闷闷不乐,不一会儿困意袭来,想来也是旅途劳累,闭上眼沉沉睡去。


她醒来时,窗外天黑尽了,肚子发出咕噜的叫声。


“饿了?”穆雷揉揉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吃个青团吧。”


温热的的青团放在丽子的手心,艾草的清甜勾起丽子的味蕾,她咬下去一大口,绵软的红豆和沙沙的咸蛋黄同时在嘴里交织。


穆雷看她吃完,终于放心,“我去洗个澡。”


丽子拿起第二个青团准备吃,她咬了一半,突然发现,馅料里有白色的东西在动。

04

打开灯,密密麻麻的白色肥蛆在青团里蠕动,贴在青团的边上,或者在蛋黄里钻来钻去,一定要给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似的。


分不清它们的头和尾,只看到肉白的环节拱动着,不停往外冒,甚至几只扭在一团,形成一个蛆球。有几只蛆染上了艾草的绿色,身上还有蛋黄沫。


丽子已经咬了一半进嘴里,她甚至感受到有的蛆被她含在口中,拼命挣扎,在她舌头上往喉咙里钻,已经嚼碎的蛆肉渗出酸酸的体液,混在嘴里。


看着吊在边上只剩半截身子的半只蛆,还有顺着自己手要往上爬的一只蛆,丽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尖叫着把剩下的青团甩飞,跪在地上呕吐。


穆雷从浴室出来,阴沉着脸,“为什么……把青团丢了?”


丽子大哭,抱住他,“里面有虫!”


谁知,穆雷一把推开丽子,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额头暴出青筋,表情狰狞,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语气阴森恐怖,就像地狱的使者,“你不把那些虫子吃下去,怎么救活安然!”


丽子脸色铁青,因窒息昏了过去,她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一直在想,安然是谁?


05

丽子是被烧纸钱和香烛的味道熏醒的,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放在一块高台上,身上盖着一块肮脏的红布,腥臭扑鼻。


山洞很深,洞顶钟乳石悬挂,洞壁粗糙布满青苔。


七根红烛燃在洞里,烛光摇曳,让丽子依稀能看清在高台的正下方,是一口漆黑的棺材,周围堆满了纸钱,烧的正旺。


纸钱的火光冲天,把穆雷的影子照得无比硕大,笼罩在丽子头顶。


穆雷揭开棺材,里面显现出一张被福尔马林泡得肿胀发白的脸,依稀能看出是个女孩。


他伸出手,极尽温柔地摸着女孩的脸颊,握住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子边深吸一口气,露出陶醉的神色。


丽子惊呆了,穆雷和她在一起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他永远是冷静自持的,就算对丽子百般呵护,也从没在眼里看到过如此浓的爱意。


“安然,我帮你找到了最好的祭品,等她一死,你就能复活,我们就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了!”


丽子这才明白,她就是穆雷口中的祭品,她眼眶中盈满泪水,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慢慢缩到角落里躲起,听着动静。


穆雷的声音十分轻柔,就像在哄孩子睡觉,“安然,我们青梅竹马,你说好了要嫁给我,怎么能因为小小的癌症就离我远去呢?我专门查了苗疆蛊术,书上说要找到六月初六六点出生的女生,吃下复活蛊,放干她的血,就能救活你了,你等我好不好?”


说罢他向高台上走去,一半脸在烛光下一半在阴影里,明暗的交界线描绘着恶魔的锋利轮廓和癫狂的笑容。


穆雷一把拽过丽子,摁着她的头压到棺材边上,尸体的腐臭扑面袭来,丽子一口酸水哇地吐出来。


“你竟然敢玷污安然的尸体?!”穆雷反手一耳光,扇得丽子跌坐地上。


捂着脸抬起头,丽子满脸不敢置信,“你追我是因为把我当作祭品?”


“从来没有你,只有我和安然,你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这样平庸得可笑的女生吗?你觉得我那么担心你受伤,是为了什么?是因为祭品必须保持完整!不然安然复活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接近你是因为调查了你的生辰八字,带你来苗寨是为了复活安然,从和你说话的第一句开始,就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从来没对你有过感情,看到你我只觉得恶心!既然你要死了,这些事我告诉你也无妨,毕竟能救安然,是你的荣幸。”


撕开了伪善的面具,真实的面孔竟然如此扭曲可怖。


丽子的心脏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曾以为的爱意,全是为了献祭做的假象,一触即碎。


穆雷满意地看着亲手布置的山洞,他扬起一把纸钱,在山洞里洋洋洒洒挥手铺开,漫天的黄色纸张,带着腐朽的气息,在空中旋转后轻飘飘落下,像一场没有下完的雪,带着遗憾和泪意。


06

“安然,看到了吗,这是我对你的爱!”


红烛噼啪燃烧着,爆出火花,在山洞里荡漾着回音。


安然的尸体身着白裙,静谧地躺在棺材里,唇边似有微笑,穆雷看痴了。


丽子突然跳起,拔出发簪,尖利的一端抵着安然的太阳穴,死死盯着穆雷,“没错,我是平庸,也很渺小,但我并不卑贱,凭什么要用我的生命换一个死人的?你当渣男骗我的感情我不计较了,但是我的命,永远不会让你来主宰!”


“你敢?!”穆雷惊慌失措地提拳抡过去,丽子闭上眼睛咬牙把发簪往前一送——突然,穆雷的手停在了空中,一把牛角匕首破空飞来扎进了他的手腕,剧烈的疼痛让他停下了动。


穆雷缓缓扭头,竟然看到了当初卖青团的那个阿婆!


阿婆收回手,从腰间拔出另一把匕首,缓缓逼近穆雷,“不许动,离那个姑娘远一点。”


穆雷心有不甘,呲牙咧嘴地退到棺材的右侧,看着阿婆扶起丽子,狠狠骂道,“死老太婆,关你什么屁事?”


阿婆虽然瘦弱矮小,但是温暖的手掌给了丽子莫名的力量和安慰,丽子站起来,躲在阿婆身后。


“你给她下了什么蛊?”阿婆用匕首指着穆雷质问。


穆雷冷笑,“复活蛊,用七具尸体上的所有蛆虫放在坛子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活下来的蛆虫滴上尸油和鲜血喂大,再放到青团里给这个女人吃。”


丽子想到自己吃下了那些蛆,忍不住又反胃,捂住嘴干呕着,她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青团。


“当时看到你塑料瓶里那些东西我就觉得不对劲。”阿婆眯起眼睛,银白的头发在烛光下有着莫名强大的气场,“苗疆正统十二支里从未有过这样的邪术,你这小伙子是从哪里听来这些鬼东西,害人又害己。”


07

穆雷微微一笑,蹲下身,在安然惨白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不重要,只要能让安然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们认识了十八年,一起从山村考上了大学。那天我抱着她说,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吧,安然却告诉我她得了肝癌。如果没有她,我早就不想活了,完全黑暗的世界里,安然是我唯一的光,你们不懂,为了她,我死一百遍都愿意。”


丽子和阿婆都沉默了,阿婆叹了口气,“孩子,我告诉你,这种歪门邪道复活的尸体,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蛊虫会侵蚀她的所有内脏,在她身子里筑巢繁殖,占满身子,让她看起来能走能动而已,你舍得吗?”


穆雷好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后果,愣在原地,他无法想象,让安然的身体变成蛆虫的老巢,它们会啃噬她的皮肤,从她的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钻出来。


那样的安然,还能和他结婚,与他永远在一起吗?


“不好!着火了!”丽子尖叫,烛火燃到了穆雷撒下的纸钱上,已经有吞噬山洞的趋势!


阿婆拉上丽子,“跟我走,马上逃出这里!”


丽子跟着阿婆跑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恨恨跺脚,“穆雷,跟上啊!”


穆雷目光空洞,摇摇头,“我得和安然在一起,你们走吧……”他翻进棺材里,抱住安然,安详地闭上双眼。


棺材瞬间被火席卷,只剩穆雷的一片衣角在空中纷飞。


丽子张张嘴,本来还想问些什么,可是见了这一幕,知道她的问题已经完全没有意义,转身和阿婆逃出了山洞。


山下,她们抬头看着,山洞里火光冲天,不停地传来一阵阵爆炸声,火舌冲出洞口,嚣张地喷发着火星,虽然不会祸及山林,但是洞里的一切……必定无法留存。


丽子脸上被烟熏得黑漆漆的,回过神来,看到阿婆惋惜的眼神,忍不住扑进她的怀中,嚎啕大哭。


火势渐渐小了,一场火,烧完了过往,烧毁了那些难以评判对错的偏执,和错付了的爱情。


哭声惊起山中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丛蓝天划过,没有留一丝痕迹。丽子抬头看去,一群苗苗正往山上走,带着水果鲜花去祭祖,高兴地唱着山歌,清脆愉悦的歌声在山间回荡,阵阵清风捎带着音符拂过脸颊。


有人已经死去,没入冰冷的江河里,尸骨无存;有人正在新生,日光下向阳接住神明的一个吻。


祭奠是为了铭记,悲伤的潮水来袭,也是我们铭记所爱而继续生活的每一天。


痛楚永远尖锐,疤痕一直存在,这一切磨难同时也意味着,爱与思念永远不会消失,又是一年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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