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今年上幼儿园中班,比起开学日朋友圈里那些哭闹着不去上幼儿园的孩子,他并没有那么厉害,他只是,不那么喜欢上幼儿园而已。
去年9月。他刚刚上幼儿园,我才知道这才是一切考验的开始。
看到幼儿园的大门就开始嚎啕大哭,在教室门口撕心裂肺地喊妈妈。
我想,每个当妈的转身听到教室门在背后关上的那个声音,都恨不得撞开那扇门,拉开自己的孩子,豪迈地说句,不上了,上什么幼儿园。
但是,不能。最后只能在朋友圈里刷上“哎,今天又哭得像杀猪一样的。”这样的字眼,若无其事地去上班。
每次看到那些蹦蹦跳跳进教室的孩子,我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像个异类。后来,我做了很多努力让他试着去喜欢幼儿园,但是一年过去了,老大虽然放学回家像过了快乐的一天一样,到了第二天,他还是会告诉你,妈妈我不想去幼儿园。
孩子,我想,你真的可以不喜欢幼儿园。
今天早上,老大和我说,妈妈我不想去幼儿园,幼儿园让我害怕。那句“幼儿园有什么好怕”的就在喉头,但我咽了口水,我想换换别的表达方式,“那么你在害怕什么呢”“幼儿园就是让我很害怕”。
照例,他开始了新一轮的磨蹭。虽然中间我仍不免心急催促几下,但是当我洗漱完毕之后,他竟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等我。
一路上,他和我说幼儿园有了一个新的摩天轮,5个小朋友一起玩,他要和琪琪一起玩。问我路上的一个橘色的小房子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晚上爷爷来接你的时候你可以跟他一起去看看。
就这样,我送完了我的熊孩子,比我预想中的时间要短一些,但是也并没有一帆风顺。
那一刻,我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为什么孩子一定要喜欢幼儿园呢!这个命题就像伪命题一样,我们却在不停上下求索。我们大人真的喜欢上班吗?我们不得不。如果可以选择,我们是否宁愿在家里看看电视,哪怕只是躺着什么也不做?为什么孩子就一定要兴高采烈地去做一件他有可能不喜欢的事呢?
我们为了让他们喜欢,编制了许多他们不得不喜欢的理由,“幼儿园的老师像妈妈”“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相亲相爱”。但事实是怎么样的?幼儿园的老师不可能像妈妈这样关注他们,幼儿园的小朋友也会因争抢玩具而闹得不开心。很难想象,当他们被现实打脸的时候,他们会有怎样的失落,而这种失落,是否会幻化成“害怕”和“不喜欢”的情绪。
幼儿园的饭菜是营养师搭配的,可是我们都知道,真正美味的往往是没有营养的黑暗料理,如果我们成年人都做不到强迫自己把不爱吃的营养食品吃完,为什么可以这样有“孩子在幼儿园不吃饭,我怎么办。”的问题呢?
我想,真正让我们焦虑的是“孩子不喜欢幼儿园,会影响孩子在幼儿园的表现。”这种逻辑。
之前我就掉过这样的坑。我奇怪孩子怎么会在求学的第一步就被自己绊倒了。这个我那么喜欢的小朋友,怎么在老师眼里就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坦白说,我感觉到巨大的压力,随之而来的是焦虑,而且我反思,我一定是把这种焦虑带给了我的孩子,那些日子,我们的关系非常紧张,他看到我下班甚至都不情愿和我打招呼。
现在我想,比起工作,我们更喜欢休息,我们会在9月期许国庆长假。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在工作中表现专业性,我们爱生活,而我们也需要工作。所以,我想,是不是转个思路,让孩子接受他不喜欢的这个情绪,然后与这种不喜欢和谐共处才是我们真正可以做的。
比起粉饰困难,直面困难当然要难很多。如果他们在求学的伊始,学会的是与坏情绪好好相处,接受自己,并且“苦中作乐”。我觉得这比教他多写几个字,多识几个数要深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