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正是读书最好的时间。这时候连鸟儿都还没有睡醒,世界一片寂静。我读汪曾祺先生的散文集《人间草木》里的一篇四川杂记,渐入佳境。就快要读完的时候,外面突然雷声滚滚,看来是要下雨了。前几天的天气预报说,最近有大到暴雨。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的啊!
雨点像一个爆脾气的老朋友,急促地敲打着窗,似乎要冲进屋里一样。我掩卷而起,走到阳台,打开了一扇窗。哗!瞬间涌进来一片雨水,不顾一切地扑进我的胸怀,打湿了头发和面容。好雨!我轻轻赞叹了一声,便透过模糊的玻璃,朝着远方的山望去。此时此刻,这里是不是也跟四川一样,烟雨蒙蒙中,植物们都在疯长。
对于四川的了解,大部分来自我那些四川朋友,剩下的就是在书中看到的。我的四川朋友,向来以吃苦耐劳而著称,为人忠厚老实,讲义气。哪怕是我们嘴里的“四川老娘们”都特别可爱,她们给我的印象非常好,让我总是对她们毕恭毕敬的。
四川的气候好,养人。我曾经说过,有个很好的朋友,岁数拿上就退休了,那时候我大概四十几岁,正当年。他虚岁才五十五,却是气管炎,不能闻着烟,偏偏我们几个朋友都是“大烟鬼”。眼看着这哥们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估计退了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废了。人家很客观,退休后一声不吭就回了四川,在老家买了房子,定居了。再回来相见,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这老兄满面红光、气宇轩昂,一改过去那颓废的样子。细细说来,还是四川气候给予他的福报,把他养得又精神起来。
四川的饭菜好吃,刚认识“大哥”的时候,他老是邀请我去他家吃饭,都是特别简单的饭菜,到了他的手里,绝对是化腐朽为神奇,尤其是那十来罐子各种辣椒,的确有让你忘记烦恼,想永远拥有它的魔力。所以我也就自然而然地爱上了四川辣椒,每顿饭都离不开,开始只是向“大哥、大嫂”讨要,后来干脆让大嫂教会制作各种各样的辣椒。现在每当吃辣椒的时候,总是能想起当年“大哥大嫂”的苦心栽培。四川辣椒,不但好吃,还自带思念功能。
不必说四川热气腾腾让人垂涎欲滴的火锅和麻辣烫,也不必说什么色香味俱全的鱼香肉丝各种炒菜,单是一道简单至极的魔芋豆腐,就能让我想去过去那些生死弟兄。
老是说去一趟四川,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耽误。最想去四川的几个地方,有机会说什么也得去。武侯祠是一定要去的,而且是要先去,“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视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大概是少年时期就把这幅长联记在了日记本上。单单是这幅长联,也足够让我惦记的。何况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出师表》,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的诸葛孔明。
乐山大佛也要去,惦记着他是因为看过一部电影《神秘的大佛》,剧中精彩的情节并没有吸引我,倒是美丽漂亮的风景、令人叹为观止壮观的大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汪先生说,大佛的一只手断了,后来补上的比例不对,造成永久的遗憾。我想,现在我们的科技发达,国家富足,应该能好好地修整一下。
眉山也是要去的,因为有三苏祠在勾引我。看看那个被写进三字经的苏洵。“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看看人家怎么培养出来两个优秀的儿子。特别是祠中有个陈列室,搜集了《苏东坡集吗》的历代版本,据说是平放在玻璃橱柜里。四川人的文化素养,当真让我敬佩不已。
去爬一爬峨眉山,登一登青城山,去看看火辣辣的川妹子,听一听她们动人的山歌。去看一场川剧,近距离观赏变脸。去看看街道上满满的麻将摊,是不是传说的那样壮观。去亲口尝一尝“灯影牛肉”,看看是不是能隔着牛肉能照见灯影。“天府之国”四川,请等着我,等我在成都的小酒馆看你,在成都的街道上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