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时,我们教室北面有一块实验田,不过平时总是关着门不让我们过去,久而久之就成了荒地,里面长满了高高低低的槐子树,每当槐花飘香时我总是禁不止被那些香甜的槐花所勾引,想办法在放学后上课前的时间翻过窗子折几支槐树枝,捋下槐花,把那散发着香味的蝴蝶状花朵插在刺上,那洁白的蝶状花衬着嫩绿的羽状叶子要比絮絮吊吊串状的好看多了。这大概算是最原始插花了吧。这虽然没有让我走向插花师的生涯,但让我很仔细地端详过槐花以及槐树叶,我也知道了槐树是有刺的。
虽然那时也吃槐花麦饭,也只是把它当家常饭,并没有觉着有多么好吃,但却是每到清明谷雨槐花飘香时必吃的的时令饭食,反倒是来到城市生活了几十年之后,对槐花麦饭那绵绵软软口感溢出的清香甜美气味越来越喜欢。
当我的启稚农园开始创建时,槐树被我首先列入栽植计划,正巧,在那一年的清明节上坟时在一个废弃的鱼池边,看到了高高低低的一片槐树林,当即就跑回家,找来铁掀和镢头,叫上大哥帮忙,那时候我对花草树木的常识几乎是空白,还是大哥告诉我说,这种槐子树是刺槐也叫洋槐,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种树应该是漂洋过海来到我大中华的。
大哥还说,移栽树木尽量挑小一点,树型好的,我们就挑着挖了七八棵一指头粗的槐树苗栽到了园子里,挖的时候我发现槐树的根没有深深往下钻的主根,而是在离地面很近的地方向四周伸展,所以并不是很难挖,挖的时候撸掉叶子剪掉头,一回到园子赶紧就栽,虽然不然最佳的植树时节,那几棵槐树一个不落地活过来了。
当时看到我宝贝似地整回来槐树栽种,那几个老师傅们竟然一致反对:你栽这些不值钱的树干啥呀?村里现在都没有在人在家里栽这个树了,你还当做宝贝?
这些槐树很争气,第二年就长出树冠,结上槐花了,結的“豆角”,到了秋天变成了又小又瘦的“皂角”,到了第三年以后槐树周围就长出来很多子子孙孙的小槐树苗,对于槐树这种强大的繁殖发展能力我真的是叹服!
这些年这些槐树为我们供应了源源不断的槐花,勾槐花也成为一项很有魅力的体验活动了。
在这期间启稚农园大量栽种各种树木,除了果树的桃李杏樱李石榴山楂核桃桑果苹果枣树柿子树等等果树以外还有不落叶的大叶女贞小叶女贞红叶石楠冬青等等,观花的樱花梅花海棠等等,竟然发现还有好几种槐树呢!
这种开着香香的白花的槐树,属豆科刺槐属的落叶乔木,老家是北美洲;叶子根部有一对1~2毫米的刺;刺槐木材坚硬,耐腐蚀、花纹很好看,经常被用作案板,台面等,还有一种金黄色叶子的刺槐经常在道路旁公园里遇见,开始以为是刺槐“生病”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刺槐的变种。
和刺槐几乎同时开花的还有一种槐树,也是穗状花,但是叶子比刺槐叶要大,花是紫色的,也比刺槐的花要大,它可是出身名门――西班牙皇家园林!是近些年从韩国引入的。它一点也不认生,落地生根努力地繁育下一代,园子里起初只移栽了一株,很快就自发形成一大片!我发现它一年春秋两次花开,花香味很浓,好似成群结队的紫蝴蝶在飞舞,色香俱佳!要是给它写家谱的话,应该把它写在豆科槐树。不过这种槐花不能吃的。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香花槐。它的繁殖能力可不得了:头一年开花,第二年周围就全是它的家族成员!香花槐虽然是新贵,不是乡土树木,但因为也是槐树家族的成员,顺便给大家介绍一下。
我们现在最常见到的是国槐,这才是我们名正言顺的槐树,豆科槐树,原产中国,大名:中国槐。其羽状复叶和刺槐相似。花为淡黄色,在暑期开花,虽然没有刺槐那么香,也是可以吃的,但是没有吃过,估计作为救荒食物还可以,叶子要比刺槐和紫花槐小。经常被用作做行道树。
还有一种张牙舞爪的龙爪槐,是国槐的芽变品种,以树干为中心以正玄曲线方式首尾相连方式向四周伸展,最后形成一个巨伞华盖,不仅型美,遮阴效果也好,所以普遍被用作行道树和造景树木。
不管是什么槐,不管它的花能不能吃, 它们都是世世代代生长在我们的乡村,甚至不需要特别种植和呵护兀自生长着,而且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也有着美好的寓意。“槐”通“怀”,庭院有情怀,很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