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日记二十一

半夜时分有人敲门。

“谁呀?”武二马上警觉起来。

“破烂儿换钱。”

“谁呀?”

“破烂儿换钱。”

“谁呀?”

“破烂儿换钱。”

“谁呀?”

“破烂儿换钱。”

……

俺说武二你还有完没完?收废品的,你没听明白吗!

武二一拉门,和来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原来破烂儿换钱就是与宋大哥的暗号,而且左手带手套,暗号全对上了。

“亲爱的战友,我们又见面了!”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俺说这还外道啥呀,快进屋吃点饭儿吧!

这一进屋,吃惊非小,原本知道宋江在江湖上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今日一见却完全出乎意料,只见此人身材不高,一头黄发,面目黑瘦,但穿衣打扮不同寻常,上身黄马挂,下身大裤衩,腿上高妆袜……

正在诧异间,宋大哥已过来和俺拥抱,热烈拍肩膀,“帅妹,你一定是武二的老伴吧?”

武二一听忙解释:“这是我嫂子,潘金莲女士。”

大哥一听朗声大笑:“武二,真有你的,上哪儿找来这么靓的嫂子?蒙谁呢?”

武二知道宋大哥幽默,爱开玩笑不居小节,也不计较便请上座。

武二将酒杯一端,“大哥,小弟给你接风,但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你不是说要上梁山吗?怎么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了?”

宋大哥长叹一声道:“哎,慌不择路啊,能跑出来就不错了,现在旱路上全是武警,我皮鞋都跑丢了!”

武二忙给大哥找了双鞋,大哥穿上后不跟脚儿。俺想起武大年青时给俺买过双三七的小皮鞋,但一直没穿,好象和大哥的尺寸差不多少就拿出来。大哥一试,好,脚多大鞋多大!

大哥穿着鞋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地说:“这回看谁还敢追我!”

武二抱拳道:“兄长不必担忧,一会儿小弟由水路送你去梁山,定然万无一失,来,喝酒。”

宋江从桌上掰了根鸡腿就着酒大嚼起来。

俺说:“大哥,你慢点,稳重,别噎着。”

宋江道:“我已经和梁山那边达成协议,在那里的饷钱、房屋基本上都定了,条件不错,我说武二,要不一起上山,到时你我兄弟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起下山抢女人,岂不快哉!”

武二道:“早就听说梁山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耀大地……英雄好汉在那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也很愿与大哥共创伟业,只不过这一时……”武二说罢面露难色。

宋江大哥看了俺一眼道:“呕,明白了,是啊,守着靓妹,谁愿意上山当强盗呢?我当初也是为爱而疯狂,一心想和小阎好好地过清静日子,生个大胖小子,可是没想到,她只是玩耍而矣……”

提起小阎,江哥不免悲伤,借着酒力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武二为调解沉闷气氛忙端起酒杯劝酒。

江哥默默无语,连干三个以后流下辛酸的眼泪,独自感叹道:“我的爱情之大鸟已经飞走!”

俺边给江哥满酒边问:“大哥,难道你还爱着她吗?”

宋江道:“我对她的爱苍天可鉴,给她买房,买貂皮,买香水首饰,给她金银,可她却不让我排练!我知道我唱歌不行,就申请说唱的部分,就是连比划带说的那部分,呼呼嘿哈什么的,可这点活儿她也不给我,还说我是磕巴,应该有自知之明……”大哥情绪有点不对头,用手使劲地拍桌子,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双双一对对地流下来。

武二解劝:“大哥别激动,为了这样个女人不值得!”

可江哥却一发而不可收,不住地流泪,悲痛道:“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从来没有感动过!”

俺说:“大哥,你难过也别整歌词儿了!来来来!不提她,喝酒!喝酒!”

大哥狂饮了三罐后,情绪已经基本失控,泪水如泄了堤的洪水汹涌而下,转眼间已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嘴里磨磨叽叽地说着什么,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我知道她和张张三,心理不不高兴,就去找她◆△§£℃¤¢§ ¥℃°, ●☆♀她说就不带我玩组和,爱咋咋地,我说我掏钱看你你两玩组和心里不得得劲儿,◎◇●№☆¢§♀,£ ●我说那张张三可以留下,咱三一起来,好不好,她说我傻傻逼,不懂艺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 ●☆♀♂, ●☆♀♂♀℃¤¢§‰※$£,‘扑’,我杀了自己心心爱的妾妾啊,满地都都都是血啊℃¤¢§£ ‰※$……”说实话,大哥说话真有点磕巴,天地良心。

武二怕大哥哭抽了,就上前抓住大哥的肩膀道:“大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小心身体啊!”

大哥不拦还好点,越有人拦越来劲,用手“啪啪”地拍桌子,顿足捶胸道:“想我宋宋,江,在红红尘尘中活活得潇潇洒洒,对酒当歌唱出人生喜悦,风风光光好多年,到头来却连呼呼嘿哈也没混上,连自己的爱情也留留不住,以后还有什么脸脸面在社会上做大大哥呀!我死死了得了!……”

看到宋江如此痴情,俺的眼泪也不自觉地在眼框儿里转,险险掉下来。

武二见大哥哭得兴起,也不再做阻拦,而是轻轻在将大哥的头搂在杯中说道:“大哥,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大哥,哭吧,哭吧,不是罪……”

这一招果然灵验,宋大哥由于鞍马劳顿又哭得疲惫,口中虽然还喃喃说着什么爱不爱之类的话,但声音已明显弱了下来,最后扒在桌子上打起磕睡来。

武二说:“你照看一下宋大哥,我去外面备车,去码头找船送大哥上路,广告过后就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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