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听见门关上，所有的精神支柱都崩塌了，趴在桌子，疼的右手把餐巾纸包都捏的变形了。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可能流产，不是月经。强撑着起身，稍作调整，拿着本子和笔回办公司。
叫了滴滴，拿上手机和卫生巾，放在一个纸袋里，下楼了。
陈曦选择了金延宇预约的那家医院。坐在车上，陈曦没有说话的力气，汗水流的更加凶猛。下车时，司机先下来，开了门把陈曦扶了下来。
“我送你进去吧”司机20几岁的男士，看这陈曦，担心她病的厉害，万一昏过去，身边都没有照看着。
“没事没事，我可以，我只有点肚子疼，没事，前面有护士站，我去那里，这里不能停车，走吧，别给你添麻烦了。”陈曦有时候独立理性的可怕，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在考虑不要给被人添麻烦。
“你有家人电话么？我帮你打”司机还是不放心。
“没事，我等会打”
司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女乘客，万一有什么也不好说了，回头几次看着陈曦到护士站，才启动车子离开了。
“护士打扰了，能帮我挂妇产科么？我好像流产了，现在出血很多”陈曦捂着肚子，站在大厅圆弧形的护士站吧台前，对正在电脑上敲打的护士说。
护士一听流产，急忙招呼着不远处圆柱旁，带着导医红飘带的女护士。
“琳琳，这个病人很危急，赶紧推一个轮椅过来，快点！”
边说边起身小跑步的来到陈曦身边，扶着陈曦的做胳膊。
“你趴在柜台上，车子马上来，忍一下”护士看到陈曦的白裤子上已经有很多血，紧张的脸色都变了。
“快点，快点，琳琳。姜成过来帮忙付一下。”小护士急忙唤着吧台附近刚给你解答完的问题男导医。
一米76左右的，皮肤白皙，戴个眼镜的男护士小跑步的过来，看这陈曦这样。直接把陈曦公主抱抱了起来，“我送她去急诊，你一起过来，情况太危险了。”
“好好好，琳琳你来柜台，快”
两个声影匆匆向一楼右手边的急诊飞奔而去。
“小刘推一个急救床过来。小姜去妇产科门诊把今天坐班主任叫过来，这里有流产大出血，情况危机。”门诊的老大夫是内科黄主任。看这情况，果断安排着，没有一丝怠慢。
“这个护士，她有随行家属么？”
“没有”
“女士，能听到我说话么？”站在过道，对床床上的陈曦问到。
“能”陈曦有点昏迷，隐约听到有人实话，但是脑子已经不能思考。
“你有家里人电话么？”
......
“女士能听见么？”
......
“赶紧把呼吸机带上，送抢救室，快点。”黄主任招呼着身边能看到护士。
急诊室过道里站满了人，看着医生护士紧急推着急救床过来，纷纷让道，没有迟疑。七嘴八舌的议论也在身后蔓延开了。
妇产科的医生赶来，直接进入手术室。
中午13:10分，金延宇才忙完，打开手机。早上抽空给陈曦发的信息一条也没回，打电话过去......没人接。看看表，下午没什么安排，说好带陈曦去医院。
除了办公司给助理小张交代下工作，向陈曦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是关着的，但是没有锁，桌子上的电脑是开着的，灰色的工作笔记本和签字笔随意的躺在桌子上。
去了隔壁办公司的律师也没有见陈曦，金延宇有点惊讶，没有庭审安排，最近几个工作才做收尾，昨天刚回来，说好下午出去，不至于去见客户吧？李子健没有回来，不可能找她麻烦，她父母不知道她离婚，朋友都在上班，难道有客户在接待？但也不会不接电话啊？不方便至少就压了。
排除着所有可能，心里无以名状的焦躁，不安感跟着推断无限放大。
关了门，去了前台。
“小朱，你看到民事诉讼部的陈曦律师了么？”
“早上看到了，有客户来找她，但是9点多，客户已经走了，我看到陈律师也出去了”
“好的，谢谢了”金延宇感到不安。
“对了，早上看到陈律师脸色很不好，从会议室出来，一直捂着肚子。”
小朱刚说完，金延宇就向电梯疾走过去。捂着肚子，不会是......该死的家伙，永远都是这样倔，什么都不说，要是除了什么事，怎么班？
“琪琪，听得到么?”
“金延宇，听得到么，喂，信号不好”
开车除了地库“能听到么？”
“现在好了，怎么了？”
“你生产的那个医院妇产科有你认识的医生么？最好是有电话的”
“有一个，我的主治医生。怎么了”
“帮我联系，让她帮忙问下陈曦是不是早上过去产检了？”
“啊？”
“我担心她可能有事”
“哦，你等我下”
进入主路，金延宇脚下的油门不由的下去了，所有的情绪和紧张都在他的右脚上。路上车不多，但是恰到红灯很多，金延宇急的砸方向盘，胸口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爆炸气息。
“宇，你冷静！”
“你说”
“你保持冷静，你是不是在开车？”
“是，我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感觉陈曦去了医院。我不确定，不知道她去了哪一家，或者没去。”
“她在预约的医院。我的主治医生过去看情况了，你先别急”
“她怎么样？什么情况？”
“宇，你要冷静”
“你快点说，她什么情况”金延宇急的右手把领带拉扯了下来，感觉闷的厉害。
“陈曦，她......在抢救，情况不清楚。”
“你冷静”
......
“喂，你在听么？”
.......
“金延宇，你开车呢，不要乱来，冷静，有医生在，我的主治医生已经去看了”
......
金延宇把手机仍在副驾驶座，油门加速了。因为是中午人多，红灯时，金延宇都要在车里气炸了。无处发泄的情绪，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
“秦川，你下午忙么？”琪琪急的在厨房打转，刚给小宝喂完饭哄睡。
“怎么了？”秦川正在电脑前写文件听着琪琪的声音，略有惊讶，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
“陈曦.......”
“天呐，你应该拖着，等他到医院再告诉他，我下午要去看守所会见，马上就要出门了。燕青出差还没回来呢，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妈在家么？”
“妈不在，今天去做腰椎理疗了，这几天都要住在医院，今天早上才过去”
“全赶在一起了，你不管了，我来安排。你别着急，小心急了回奶，咱们家宝就没饭吃了”
“嗯，我知道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嗯，先这样”今天是周二，都在上班，找谁呢？算了先问下金延宇再说。
......电话一直没人接，秦川也很着急。眼看着要出门了，联系不到金延宇。
陈曦肯定不想这么多人知道，金延宇再身边，应该是没问题的，算了，等等看吧。秦川也烦躁起来，收拾材，关了电脑，全部装包，把椅背上的银色西装搭在左手上，环顾桌面出门了。
边走边给金延宇拨电话。13：30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