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和中年人打了一个赌,赌约很简单,无非是关于对成功普世价值观的定义。我很想颠覆他的看法,至少目前我一直都是这样做。
说来很奇怪,我并不是因为自己不服气,或者是看不惯中年人那一套做法,我只觉得这么多年了,才出现这样一个“我”,应当好好的给他上一节课,即使“我”能够成为反面教材,那也是一件荣幸之至的事情。
也许等到我三四十岁,我又会从另一批年轻人口中,听到我的种种往事,到那时,或许我又成为了被挑战者。
英国作家毛姆在他的《月亮与六便士》中,清楚的记叙着年轻人与老年人的斗争,对此正中我下怀。时代更迭,王朝兴衰,自然而然就会发生。历史的规律永远都有迹可循,唯一不同的是制造历史问题的人们仿佛都只愿在眼前的辉煌里生生世世不死不灭。
于是,在年轻的人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开始吵吵嚷嚷,誓要陪里执命,建功立业一番之时。对于中年人的权威,无疑是一种挑衅和质疑。
起先,中年人似乎是随历史潮流而走的,许多新兴的念头和想法,都跟年轻人迥然无异。一旦触及到实质里,还是那番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而年轻人不以为热,因为他们的青春要往火里浇的。
然后,中年人以他特有的年龄阶段,摆出一副端庄文雅的姿态,他们的莞尔一笑中流露着对年轻人一种宽容的讥诮。中年人的原谅是以一览众山小的博大么?中年人的欣赏是以海纳百川的胸怀吗?
非也,非也。
他们应该要记得他们从年轻时代当初一路攀爬上位的过程,他们曾经也把一代高踞宝座的老古董践踏在脚下,也正是那般歇斯底里要为理想作一番陈述,要为真知嘹出最响亮的号子。而同“我”一般的年轻人,正是他们当时那群高举火把的勇士。
所以,中年人需要年轻人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在制度,在规则里生存,在他们绝大多数人拥有所有权的时候,年轻人不免怀恨在心。他们需要年轻人封妻荫子,被社会生活所驯化,为家庭生计而日夜操劳,以至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无上尊荣。同时,他们渲染个人主义,但又并不希望年轻人急功近利。
在这种矛盾下,冲突是在所难免的。年轻人想要不惧碾压的鲜活,可没人会借他十年的时光。当下是没有这样人物的。从时间资本的角度来说,年轻人是斗不过中年人的,即便“我们”张狂自大,“我们”不知死活。
也因此,大多数年轻人殉往在那条通往自由的康庄大道上,“我们”变得不动声色,沉默无言,即使“我们”常会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我们”的一生始终会缺一点什么。时日已久,“我们”会在按部就班的生活里井然有序,好死赖活。
我似乎可以预见到,最后的胜利者还是中年人。
他以西毒般的自负告诫我:“你这种年轻人我见的多啦,懂一点武功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其实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会武功,有很多东西不能做。你不想耕田吧?又不耻去打劫,更不想抛头露面在街头卖艺,你怎么生活?武功高强也得吃饭的。”
但是以我的性格,有些路不走,是不会罢休的。
我想也正是因为我这点,中年人才会对我格外欣赏。在一群年轻的人们里,过早的失掉自我,无疑是对天分的一种毁灭。即便他们以褪去棱角为荣,以为深谙圆滑处世之道,未老先衰。
也许他们有的自甘卑屈,不出风头,不露头角,尽量不惹起命运对他们注目。又或者,这是他们一种生活的智慧,平易温顺,涓涓细流。若这是中年人对年轻人最需要的结果,那也必定繁花似锦,也终将荒芜。
那么“我”呢,不知归路,宁愿一世无悔追逐。我只知道,我是准备踏上怪石嶙峋的山崖,奔赴暗礁满布的沙滩的。
这是我唯一的,亡命天涯的勇敢。
中年人若说:唯你深得我意,也只你不识抬举。
我只好答一句: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