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我不是药神》取材于2015年的真实事件——陆勇事件,直击现实矛盾,充满现实关怀。在公映前的点映式中,可谓是赚足了人们的眼球,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上映短短四日票房就破10亿,足以见得影片口碑爆棚,也一度被称为国产电影史上新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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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药侠 只是一个慢粒白血病患者《我不是药神》以真实题材为背景创作,故事的主人公程勇原型是曾经轰动中国的 “抗癌药代购第一人”陆勇,与影片主人公不同的是,现实中,陆勇就是一名慢粒白血病患者。
大家可以了解下媒体报道的“陆勇事件”始末:
陆勇曾是江苏无锡一家纺织品出口企业的老板,2002年时被查出患有慢粒性白血病,当时医生推荐他服用瑞士制药公司生产的名为格列宁的抗癌药,这种药品的售价是 23500 元一盒,每个月需要服用一盒,药费加治疗费用几乎掏空了他的家底。2004年6月,陆勇偶然了解到印度生产的仿制“格列宁”抗癌药,药效几乎相同,一盒仅售 4000 元,他开始服用仿制“格列宁”,并于当年 8 月在病友群里分享这一消息,经病友间的传播,需求量大增,他直接找到印度方公司议价,药品价格逐渐降低,直至每盒为人民200多元。因代购违法,但自购和合买是允许的,陆勇在网上购买三张信用卡用于交易,也正是因为这一不当操作,2013年8月湖南省沅江市公安局在查办一网络银行卡贩卖团伙时,将陆勇抓获。2014年3月19日,陆勇被取保候审。沅江市检察院在2014年7月以“妨害信用卡管理”和“销售假药罪”对陆勇提起公诉。但陆勇的遭遇获得了百名癌症患者的联名声援,2015年1月27日,沅江市人民检察院向沅江市人民法院撤回起诉。
患病以来,陆勇累计帮助三千余名病友购买价格相对低廉的印度仿制药挽救了他们生命,被贴上了“药侠”的标签,也一度被慢粒白血病病友视为救命恩人,但陆勇却说自己并不是“药侠”,他只是一个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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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接近过神 就无法再做回人“你想做救世主?
我不要做什么救世主,我要赚钱。”
程勇不是神,也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救世主,他贩卖印度仿制药是被生活所迫,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钱。为了赚钱给患重病的老父亲做手术,为了让自己有能力抚养即将跟前妻移民国外的儿子,而并非为了治病救人。所以,当慢粒白血病患者吕受益告诉他,只要能从印度走私到“格列宁”这种药,绝对能赚到钱,他最终决定铤而走险走私这种违禁药品,那时他的身份很明确,就是一个走私“假药”的药贩,自始至终都以利益为重。
比得绝症更绝望的是,知道绝症有的治,却治不起。此时的程勇并不知道,对于慢粒白血病患者来说,能给他们带来活着的希望,这个人,就是他们的神。但程勇并不是神,当他被另外一个药贩子威胁恐吓时,经历了一夜的思考,选择了放弃这条赚钱的道路,把进药的渠道卖给了张长林,转身开了一家服装加工厂,一个月几十万的净利润。
环境对人的腐蚀能力是潜移默化的,当你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你就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时隔一年,当看到病床上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吕,程勇想要挽回生的希望,而老吕的离去,彻底击碎了他内心的心理防线,沉浸的“良心、善心”得以爆发,他决定重操旧业,这一次是出于对老吕的愧疚和对其他病人的责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这话的时候,程勇只是个凡人,不过是为了达到赚钱的目的而说服刘牧师加入贩药行列的玩笑话。但是在看到因为病痛而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绝望的一张张脸,即使如蝼蚁般卑微的活在尘埃里也依然渴望活着的一个个眼神,程勇发现,活着,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情。程勇第一次违法贩药是为了赚钱救父亲,那时进货五百一瓶的“格列宁”他卖五千;第二次是因为老吕的死带给他的震撼,那时他把进货五百一瓶的“格列宁”原价卖给了病患;第三次是为了护他周全而牺牲的黄毛,那时他看到的是人性的光辉,于是他把进货两千一瓶的“格列宁”继续五百倒贴也要卖给病患,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当是还给他们的。明知违法也依然为之,此时的程勇,已经走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样一条自我救赎之路,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成了这些慢粒白血病患者的救世主,被奉为“神”,而接近过神的人,注定再也做不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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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 对与错并非只有一个答案前几年,白岩松在《白说》发布会现场有一段这样解说:
对于现实的中国人,我们太轻易下结论:他是好人,他是不好的;他对群体有恶意,他是这个群体的恩人;他是红的,他是绿的;他是左的,他是右的......我们永远只接受一个答案,而不接受另外那些真实的东西。
《我不是药神》故事很简单,并不映射假药、道德、法律,只是很真实的讲述了一个弱势群体为了活下来的悲哀,其实剧情不是关键,能带给大家深邃的思考才是最重要的。那么,《我不是药神》里,究竟谁对谁错?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制药公司、仿药公司、以程勇为首的贩药团伙、抓捕走私犯的警察、以及那些渴望活着的慢粒白血病患者,在情与法之间,谁都没有错,并非可以简单的用好人与坏人来区分。
程勇最初为了谋取利益而走私仿制药,可以说他有错,但后来明明可以选择明哲保身,却冒着被抓的危险,哪怕是倒贴钱也只是单纯是想拯救那些慢粒白血病白患者,虽然行为一样,但因果不同。“他们根本吃不起正版药,他们就等着我把药带回去救他们的命。”这是程勇在法庭上最后的陈述,此时的程勇,对于白血病患者,是“药神”和生命的希望,因而最终出现了最后十里长街送程勇的感人画面。那么,此刻你是否还能说他有错,他是一个坏人?
那些慢粒白血病患者,他们只是想活着,他们吃不起天价药,所以买仿制药,有错吗?当警察严查“假药”事件时把涉及买“假药”的病患全部逮捕,在逼问幕后卖药人时,一个老奶奶颤颤巍巍的说:“我病了三年,四万块一瓶的正版药我吃了三年,房子吃没了,家人被我吃垮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药,你们非说他是假药。这药假不假,我们能不知道么,那药才卖500块钱一瓶,药贩子根本没赚钱。谁家不遇上个病人,你就能保证你这辈子都不生病么?你们把他抓走了,我们都得等死,我不想死,我想活着。”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活着,这样卑微到尘埃里的希望,难道有错么?
同样是患病的黄毛,把抢来的“格列宁”分给了同是奄奄一息的白血病患者,当他看到希望的光芒时,紧紧跟随程勇贩药。他头脑简单,但却一腔孤勇,他想拯救自己,也想拯救这个患病的群体,因此在运药过程中,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也为了让程勇身份不被暴露,毅然选择独自驾车逃离现场而被大货车撞死,留下了一张无法抵达的回乡车票。“他才二十岁,他只是想要活着,他犯了什么罪。”
警察逮捕卖仿制药的药商有错吗?当性格刚毅正直、外冷内热的曹斌两次在情与法面前均选择法时,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他是执法者,但却纠结于是“法大于情”还是“情大于法”,然而,奶奶的声声叩问让他开始犹豫,最后放了这些人;黄毛的逝去令他感到难以接受的心痛和困惑,这一次,感性战胜了理性,最终他选择承担后果退出案件。那么曹斌,我们能否简单的用对错来作出判断。
仿药公司生产的仿制药,虽违背了市场秩序,但也不可否认救了不少因吃不起天价药唯有等死的病患,他们救人有错么?印度速来有着“世界穷人的药房”称号,仿制药的出现虽说是以谋取利益为前提,但对于急需用药的普通病人来说,这些廉价的仿制药却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对于使用印度仿制药的病友,这已经不是法是否大于情的问题,而是法是否大于命的问题。能救人的药就是好药,能把人救活的人,就是好人,如此看来,仿药公司你该如何定义其好坏?
药企抵制仿制药有错吗?当我们把天价药的矛头指向药企,把持有专利的药企塑造成较为反面的形象时,我们是否看到,他们为了研制出对抗各类疾病的新药所耗费的时间、金钱和心血,真正救治病患的,是科研人员研制出的药品,而如果没有新药知识产权的保护,没有药企愿意投入精力研发新药,仿制药也就无从谈起。那么,药企步步紧逼也要抵制仿制药,他们错了么?
电影让人很感动,真实故事让人无法谴责。那是因为我们内心认为: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请不要再用好或者坏,对或者错,黑或者白,左或右,红或黑去衡量现实中每一个人,因为不是每一个答案,都有一个界定的结果。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命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命。
是的,活着本身就不易,在疾病面前,“我不想死,我想活”的愿望虽然很难实现,但即便是卑微的活着,当你在尘埃里看到开出希望的花时,请相信:人,只有自我改变,才能看得见未来,你不改变,没人能够拯救你看不到尽头的人生。
愿主保佑所有与命运抗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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