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惑世妖桃
这本小说与其说是宫戏,或者说是言情小说,我倒更觉得像一部是写尽了人世间的所有女子的折子戏。眉庄那样的一个女子,实着是无法让人忽略的,纵若是玄凌的美云如云的后宫里,已然有了聪慧妩媚的甄嬛,明艳动人的华妃,端庄秀丽的皇后,纯净优雅的纯元,柔弱可人的安陵容,眉庄的光彩也是无法埋没的。我始终认为作为一个女人最让人的动心的不是她貌美的容颜,也不是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而是她的气质。容颜和身材会随着青春的逝去而失去,但是气质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累积和沉淀。我想玄凌最初会宠爱眉庄,也是因着眉庄身上那高洁恬淡的气质。在宫廷里,妖娆,娇柔,明艳的女子是只多不少的,眉庄那样的女子定会让人无法忘怀。人淡如菊,这样一个美好的词只能属于眉庄。只是在污浊的后宫里,高洁的菊是无法开得太绚烂的。所以同样喜爱菊的陶渊明早早地隐退尘世。可身在宫中的眉庄却无法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命运,等待她的自然只能是老死在宫中。所以我觉得眉庄早早地逝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离开那样的桎梏和枷锁,于她来说必然是解脱。唯一的遗憾是,她不能再亲自抚养她的予润,也不能再远远地看着她深爱的实初。
眉庄最让我着迷的魅力不是她的淡,而是她的敢爱敢恨。我觉得淡只是她的外表,她的内心也是火热和妖娆的。若说她的外表像一枝菊,那她的内心则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爱的时候就热烈地去爱,不管不顾。不爱了,就痛痛快快地放手,彻底地淡忘。这样的爱恨分明,莫说是在宫廷里,就是在如今,也很少能见到这样的女子。在这部小说里,一直都没有正面描写过眉庄对玄凌的感情。从我的理解来看,眉庄对玄凌是爱过的,至少对他曾很有感情,也有过期待的,就像甄嬛对玄凌的感情一样。我认为眉庄的心气很高,良好的出身,自小受到的教育,必然使她不会轻易对一般的男子动心。抛却帝王的尊贵身份,身为一个男人,玄凌不让少女动心是很难的,风度翩翩,颇有才情,很懂女人心,温柔多情。所以最初眉庄会被玄凌吸引也是自然的。所以眉庄被玄凌宠爱,然后误以为自己有孕,她是发自内心喜悦的。只是后来被玄凌深深伤了,她的心才彻底死了。那样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是不懂得原谅的,不是不想原谅,而是心已经死去,无法再托付真心,也无力再承受伤害了,所以她才选择避宠,一心服侍太后,安然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纵若寂寞清廖,也好过整日为玄凌嫉妒伤心难过。若不是爱过,被深深伤害过,失望过,她是不会懂得放手的。她要的爱情就是这样的执拗和纯粹,只是玄凌给不了,也给不起。
从某种角度来说,温实初也是她的救命草。温实初不仅从瘟疫里救了她的性命,也拯救了她枯萎了的心和爱情。这点就像玄清于甄嬛一样。但是不同的是,玄清先爱上甄嬛,而眉庄先爱上温实初。还不同的是,玄清对甄嬛是一见钟情,眉庄对温实初是日久生情。女人是个感性的动物,很容易就感动和心软,常常会对自己好的男人心存好感,久而久之,她们也不知道这种感情究竟是单纯的感动,还是纯粹的爱情。但是对女人来说,这点弄清楚还是不清楚一点都不重要,她们只在乎男人对自己是否依旧那样好。所以,我从来都不觉得男追女,隔成山,抱得美人归的男人自古就很多。我觉得眉庄最初对温实初的感情是感激之情,也有着一份依赖和信任,毕竟她把自己的性命和健康交给了他,也可以说是患难之情。慢慢地,这份感激、信任和依赖日久生情,渐渐地就变成了爱情,并且根深蒂固,让她可以不管不顾,为之抛弃所有,乃至生命。
有人说甄嬛对眉庄没有眉庄对甄嬛好,其实我觉得这个只是跟个人性格和行事有关。好或者不好,这个向来来都很片面,也很感性,无从去判断。我也向来觉得女人的友谊不如男人的友谊纯粹和利落,因着女人的敏感、多心还有嫉妒。所以对甄嬛有时候看似对眉庄的不信任和嫉妒,或者耍小性子,我都是可以理解的。实际上眉庄也甄嬛也有过不信任和嫉妒,和耍小性子的时候,但是这些从来都不妨碍她们的友谊。她们之间的友谊实着是让我羡慕的。
实际上,我是非常喜欢温实初的,基本上不下于对玄清的喜爱,因着他的温润和长情,我喜欢这样专一的男子。玄清那样的男子太梦幻了,感觉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只能存活于文字或漫画里,温实初则更像邻家哥哥一样现实许多。玄清的深情有甄嬛,玄凌的深情有曾经的纯元,还有甄嬛,华妃等。可是,温实初的深情呢?在没有爱上眉庄前,他只能一个人寂寞地爱着甄嬛许多年。我知道爱情是不讲先来后到的,也不因为谁爱得多爱得深谁就一定可以得到他她爱的那个人的心,只是我真的很为他心疼。那得有多深的爱,才能坚持下去啊?!那样的温实初很让我心动。
我始终自私地认为虽然最懂甄嬛的不是温实初,可最爱甄嬛的必然是温实初。我始终无法忘记玄清在看到甄嬛为了不让那名 赫赫女子再遭受蛇毒的痛苦而杀了她时,他对她的恐惧,他们之间也因此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虽然后来他们和好了,我不知道甄嬛是否真的能放下这个芥蒂,是否能真的不在意这件事,反正于我来说,是有些许不能接受的。爱一个人就得爱她的全部,不仅仅是她的美好和所谓的完美,更要接受她的缺点,甚至包容她全部的坏。清太善良,太温柔了,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所以他有些无法接受他爱的甄嬛去杀人,哪怕是为了早点结束那名女子的痛苦,这我可以理解,只是我个人是无法释怀这点的。当然,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苛刻了些,只是我觉得爱该是如此。爱就应该爱那个人的全部好与坏。温实初却会为了甄嬛去杀人,作为一名救人的医生,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医德去做这些事,于善良的温实初来说,实着是太难了些。我相信他肯定为此怨恨过甄嬛,若是他会毫不顾忌地去做这些事,我反而看不起他,但是他会为了保全甄嬛而做这些事,因为他知道甄嬛从不会无缘无故去害一个人,必然是有她的苦衷和不情愿。只因为他要她好,他要她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下去,在那个人吃人的宫廷里,他只要他爱的甄嬛好好地活着。诚然,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对清很不公平,不许清对甄嬛杀人抱有偏见,却许温实初帮甄嬛杀人,实着是因为清是甄嬛爱的那个男子,所以我才会对清的要求更苛刻些,不希望清带给甄嬛任何委屈和介怀,希望他们之间的爱情更是清风明月般的纯净无暇。所以,会为了甄嬛而去杀人的温实初更让我心疼了许多。
我曾以为温实初到最后真的放下了甄嬛,而彻底爱上了眉庄。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却又开始觉得温实初最爱的始终是甄嬛。他对眉庄的爱比较被动,有些类似于甄嬛对玄清的爱。与其说他是眉庄的救命草,眉庄又何其不是他感情世界里的救命草呢?眉庄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是无法不让人去爱的,何况两个人都是失意人,也算是患难之交。我觉得他对眉庄的爱里责任更多一些,刚开始他把她当成一名患者,一名需要他救命还要救心的病人,这份责任是来自于医生对患者的责任。后来,在慢慢的接触中,被眉庄的爱渐渐感动了,也开始慢慢接受,这更多是朋友对朋友的责任,自然也不能否认他是爱她的,只是这份爱少了很多冲动和不管不顾,更多的是感动,被眉庄那样爱着的他不能不感动的。直到她怀上了她的孩子,这是来自于丈夫对妻子,父亲对孩子的责任。我曾以为他去为眉庄守陵是因为他爱她,当然,这也是一个原因,却也不是最主要的。也是因为他内疚,他为眉庄的死而深深自责和内疚,我深信他会为自己没能救活眉庄而痛恨自己。最重要的是,他害怕他们的孩子长大了会像他,所以他才选择了去守眉庄的陵。在我眼里,他对眉庄的爱就像是一名心里爱着其他女子的丈夫对妻子的爱,有许多的内疚和不忍,与爱情没有太多关系,不像是情人之间的爱,热烈不求回报,像是亲人朋友之间的爱,更多的是责任。当然,我现在在这里讨论这些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我依旧会不自觉地去想这个问题。那个温柔亲和,如一杯温温的白开水的男子,让我始终无法释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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