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未茗,人未央

关键词: 绿茶 运气 活着(部分由亲身经历改编)

        我们来玩个连词成段的文字游戏,把黑板上那10个词窜成一不出100字小寓言,小绿说。

      教室一片寂静, 一阵秋风掠窗袭来,小茶手一举,从座位腾地一下起来,若有所思道: “那日绿茶和我分手了,便从学校失踪,本以为她还在跟我玩躲猫猫游戏呢。寻她几天未果,有点闲钱,便去吃绿茶火锅了,突然嚼到什么,牙齿一磕,耳际传来“运气忒好了,我还活着”,我竟吐出一绿茶叶来,被我咬破之处露出了晃眼的金属片,难怪你脸皮这么厚,竟然是废弃的微型机器人。”

      “你们猜,这绿茶是地球人,机器人还是茶叶?”小茶反问。

          一人复:“绿茶婊呗,脸皮比机器皮还厚。”大家都哈哈笑了。

        小绿面色狰狞,急忙回道:“都不是,绿茶首先是茶,是淡雅香的茗。这么美好之物请不要揶揄她。”

                   

                              苦若生命

        又一阵秋风袭来,班上无人说话,气氛有点肃杀,此时窗外一片枯叶飘了进来。

        小绿忿忿地回到家,见到垃圾房自己亲手制作木帆船几处断裂奄奄一息伏在角落,连忙追问家人,妈妈平淡的说:今天收拾屋子,你那旧船太占地方,就帮你清理了。他向妈妈大声斥责几句之后,便来到垃圾屋,与木帆船做了最后的道别。

        第二天中午,小绿回到家,如厕回房路过仅一寸之地的小草园时,看到奶奶正在那儿辛勤地除草,走近一看,自己种的鱼腥草竟被连根拔起,整整齐齐排了一地。

        他赶紧夺过奶奶手中的铲子,对奶奶嚷道:“这不是杂草,不要铲了”

        “我知道这是鱼腥草,你这草种了没用,这块地留着以后种南瓜”奶奶笑嘻嘻回道。

        他深知奶奶特喜欢倚老卖老,便不再跟奶奶争论什么,昨天妈妈乱扔的气还没消,奶奶今天又擅自动我辛苦种的。前些时,睡觉有点晚了,被爸爸扔了作业本;村里孩子大都有了自己的溜冰鞋,自己央求妈妈了好几天都不肯给我买;自己被学校的无赖盯上,自行车连续几天被人放了气...他想到之前种种痛苦的事,早已红红的眼眶终究拖不住一滴泪,又一滴泪直泻而下。

        面对不讲人情的长辈,面对自己守不住的爱物,面对不可抗拒的现实。他只有无能狂怒,拿起铁铲直直扑向大人种的栀子花树,在树边胡乱挥舞着,他脑子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处于模糊中,有花枝树叶飘零坠落,有似乎喊着什么的神情慌张的家人,有过去种种的不快和悲伤浮现又消逝。

        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难受,心竟然会如此疼。觉活着太无力,而生命太悲苦,暂时不敢面对家人,走进家门也免不了一顿打骂,撒腿就往田野里跑去,在那个草木葳蕤的塘边静坐,呆呆望着周围的树木。

网图

                              甜若爱情

        一个月后的周末,村里仅有三层的楼房终于来人住了。那房是村里最豪华的房子,房子主人只有周末从城里回来住。

        夕阳刚刚下山了,田野里准时上演虫鸣交响曲,小绿一个人负气来到塘边,双身抱腿蜷缩着,四下无人之境,感到有点身心发凉。

        他轻轻抚摸着脚边的绿草,喃喃细语:“你知道嘛?我身边的人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像一个个麻木的机器”

        入夜秋风渐微凉, 四周又晦暗了一层,抬头忽见翩然白裙,他以为是看花了,定睛一看,赫然是一长裙少女在田间啊,她怎么这么晚还在田里,还穿着裙子,村里似乎没有女孩有这么好看的裙子,他疑惑了半天,再抬头时,只见白裙少女往那个三层的楼房走去,难道是那家的姑娘?

        下个周末的夕阳下,小绿又躺着塘边继续与塘边花草私语,像约好一样,白裙少女也来到田间。她从田里摘下了一片绿叶手里捂在手心,径直朝着小绿走去。

        小绿见她要来,有点不知所措,偷偷瞄了她几眼,白裙比想象中洁净,面容比想象中姣好,他有点心虚,感忙拍拍身上的灰,又装作没看见,目光转向眼前的花草和塘水。

        “请问,你是小绿吧。你看这片树叶是什么名字?”她轻轻一笑,张开紧握的五指,树叶平躺在手掌心。

        “嗯,我是小绿,你连这也不知道,这是绿茶叶啊,在这儿很有名的。”

        “抱歉,我一直在城市生活,只看见过黄黄的茶叶,不知道生前是这般绿,其实...,我昨天就想问你来着,看你似乎心情不好,而且天色很晚...”她支支吾吾的小声说。

        “没关系,城里人嘛,不知道这些也不怪你,嘿嘿”他笑着挠了挠头。

        “我特别喜欢绿茶,不管是泡茶喝的各种滋味,还是现在绿叶的色泽与香气”她满眼期待。

        “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绿茶是最好喝的茶了,入口苦之外余下全是淡雅香”他喜出望外。

        话音未落,她咯咯地笑了,笑的那么迷人,随后,他也跟着笑了。

        他回到家,问了妈妈,原来白裙女子是村里唯一的富人的独生女儿啊。前两周家人还屁颠屁颠筹集了不少鸡蛋给她家送去,还要他去问候一下她和她家人。

        介于她家人,小绿一直没有去她家。之后几周的周末,她俩都回心照不宣地来到塘边私会。

        他大方给她讲了乡村乐事,还给她做了钓虾杆钓虾。 她便给他说城里的新型轨道列车,肯德基的等新鲜事物。

        他给她又做了小巧的玻璃泥鳅,挺同时向她讲述着自己悲伤的经历。她便也说了自己家庭的烦恼和对田野的雅望。他们互相倾诉,互相取暖,两颗孤零零的心仿佛跳到了一起,融化了世间无数的的冰凌。

          那段时间,似乎找了生命继续下去的理由,寻到得了世间最美好植物。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如甜甜的爱情一般,洒下了的幸福在熠熠生辉。

                              淡如清风

        小绿期盼着每天和她相遇,终于到了周末。他依然走到塘边,静待她的到来,虫鸣声渐息,夜色渐浓。他继续等着,一阵秋风拂过,寒意逼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可她一直没有出现。小绿急不可待,他鼓起勇气,向着她家跑去,可是,村里三层房子变多了,正准备挨家挨户去问,突然,脑袋一怔,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连忙问了家人 ,家人一脸茫然,似乎村里没有出现过她,他忆起没来得及送她的绿茶叶书签,他忙不迭去寻找唯一的线索,每翻出一个自己的手工,便对她的印象越模糊,直到寻得那书签,背面被烘烤锝发黄的叶脉上赫然写着:小茶。

        怎么会是小茶?她到底长什么样子,难道是小茶,他不思其解。同时,班上的小茶近些时言行一致了许多,不再忽冷忽热,成绩也稳定许多,但是私下依旧被同学们讥讽。

        那次她走之后,每个周末都没回来,但小绿依旧每个周末的傍晚来到塘边。看着周围的一切,思索着过去和她谈论的点滴和经历的一切,一阵风飘来,飘来了一片茶叶。他伸手去够这片绿叶,但没抓着,绿叶无声留下,静静躺在他身边。疏忽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起以前学的诗句命里有时终须有,无需伸手去够。又静静的躺下,感受秋风的凉意,周遭的静谧及远处的虫鸣,原来一切都没变,周边的生灵都这么有生机又可爱。

        第二天,他把那书签掏出来走到小茶跟前,小茶猛的转身低头,然后匆忙收下了。

        放学后,小茶跟在小绿身后,“真幸运那晚邂逅你,感谢那段时间有你陪我,让我的生命多撑了几个星期,这是小茶主人病危前要我说的。”她平淡的说。

        小绿惊了一下,马上回神,似乎早已预知了一样。做了简单的别离,见小茶仍在原地,不肯离去,眼里满是迷茫与无助。他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彳亍在放学路上,今天的夕阳将他影子拉的格外长,路边广播又滚动播出新闻:近日,又出现人形机器人行为失控事件,机器人公司正将部分机型收回,人形机器人量产又将延期...

        今日的放学路上空无一人,一任秋风拂来,白桦树叶沙沙作响,地上枯叶随风飘荡,又是这肃杀之气息。他却浅浅地笑了,笑声夹杂于风中,飘于远方。

                                结语             

        回到家中,见家人喝茶面露难色,他也微笑着对家人说:喝绿茶要细品其滋味,尝得苦尽甘来,才不负此茶。此时他的笑好似家人当初对自己的笑,又似繁华落尽之后清淡的笑。

        “你们知道嘛?我种的每一棵草,做的每一个手工,甚至是周边存在的一切,跟绿茶一样,不要初尝难喝便弃之,而要留心去细品,方知其价值,请不要带着偏见先入为主看看待周遭一切。”他眼神坚定。

        第二天小茶没来上课,班上的同学众说纷纭:昨天见她循规蹈矩神色不对,她难道请了病假;她肯定昨晚当绿茶去了,不,她这人古怪,大概是机器人吧...

        有人问小绿,小绿浅浅一笑,摇一摇头,他知道此时小茶也是释然了。他翻阅课本,一书签掉落,竟是昨天送她的茶叶书签,那绿色的正面写着:在学校过得很开心,愿再来一次。

        是呢,无论过多少轮秋,也许再也无法遇见笑靥如花气质如茶的你。

        想想,我是多么幸运遇到你, 在我心里绿茶只有唯一的定义,如同界定万物生灵的第一性一般。

**(部分由亲身梦境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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