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了吧唧”是东北话,是褒是贬,全看情境。这句话生动鲜活,简直如此形象生动地刻画了我的认知。
时光如电,转眼来铁岭10几个月了,但竟然有10年的感觉,而且无可救药地深深爱上这个不大的“大城市”,尽管她依然麻烦缠身、发展乏力,但这块黑土地上的姐妹兄弟,却是这个城市最迷人的魅力担当。
这个迷人的魅力是什么呢?简而言之,就是“虎了吧唧”,这是铁岭独有的,别土无有,别土不生。
“虎了吧唧”是这块黑土地独特的人文环境造就的。铁岭人的体格相对健壮。要知道,铁岭的先人是金、满等吃肉的民族,大都民风彪悍,富有侵略性,所以尚武斗狠,出过好多金戈铁马的英雄。他们特别好面子,很多时候,他们的面子观在他们的心中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必胜信念”,因而不顾一切,往往这种“信念”能让他们大获全胜,有句话叫“拉硬”,这句话是从“瘦驴拉硬屎”演变而来,大概意思就是经常干力所未逮的事情。铁岭人爱面子,比爱他们的生命还重要,在他们眼里,友情”高过了“亲情”,铁岭流传着这样一条谚语:人帮人,亲上亲。这是铁岭重要的地域文化的一个总结,而这恰恰是闯关东人留下的性格形态的基础。谋生路上的“帮”来自于求生的一种本能,你帮了我,我就会忘不掉你,一种最初的人性关系便产生了。
铁岭人讨厌“精”的人,“精”常常使一些关系陷入僵局,而“傻”使人际关系不那么尖锐,“傻”是一种软化剂,是一种放松的生活方式。容易融洽跟“傻”所起到的作用是分不开的,“傻”是铁岭人的处事艺术。但要看好了,“傻”并不是真的傻,如果你以为那个人傻,那你就是范傻了。
更多的人所喜爱的正是这种不表白自己,却特别能为别人着想而去实际地干一件事的铁岭人。
“虎”和“傻”这两种看似绝然不同的性格往往奇迹般地统一在铁岭人身上。一种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性格,因此又被说成了“傻”。一般语境里的“傻”是缺心眼,不会办事。但铁岭人说的“傻”是指这人“实在”。
虎与傻是奇妙统一的性格美德,是人世间最为质朴的情感,而这恰恰是中原文化与东北地域文化相融合产生出来的一种复合性性格特征。
铁岭人的性格似乎天生契合了中国式众筹的理念:利他,热忱,接纳,勇于助人,不把奉献看得太重,对金钱看得不那么重,在危难时发财见面分一半……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片土地上形成了一种最朴实的众筹理念,也终于有了“活雷锋”之“虎了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