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大年初二

姥姥去世的第一个春节,大年初二真的有许多的不一样。

初二是有名的姑爷节,是回娘家的日子。歌里也有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回娘家是要带礼物的。往年家里都会准备上好酒和茶叶送到姥姥家,今年虽是如此,但是气氛却完全不同了。

往年还没进门,就听见姥姥的大嗓门了,招呼着我们往家里进。还没坐下呢,就开始问东问西,把你关心个够。带的东西永远嫌多,看你身形永远嫌瘦,厨房里准备的菜和肉依我看能吃到初六。

今年进到屋里,才听到姥爷一句“来啦!”

姥爷90岁了,现在在家每周靠两个舅舅和我妈轮流照顾。这周是老舅在家,第一次跟舅舅一块儿过初二,一块儿吃捞面。舅舅很热情,跟妈妈也一人一嘴地交流着平时照顾姥爷的“趣事”(在他们眼里并不有趣,其实十分辛苦还有很多无奈)。

今年没有了一整个高压锅的炖肉,没有存着的蔬菜,也没有盆子里的大白馒头,就连吃捞面的腊八醋也没见到半点儿。好没有过年的意思……妈妈说:“姥姥不在了,家里是一点儿没有过年的样子了。”那个怀念、思念又酸楚的感觉,我形容不出来,但心底突然空空地。

打卤面,配菜码,简简单单吃了一顿。我还是倒上醋,去厨房剥了两头蒜放在面碗里。我坚持要用“腊八醋”吃初二的捞面。

吃晚饭不一会儿,老舅妈也在自己妈妈那边聚餐回来了。姑爷节,老舅没跟着去看丈母娘,估计舅妈也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早回来了。家里少了女人,感觉年不年节不节的,哪哪不是哪儿。

以前总听人说:“老两口,如果老头儿走的早,老婆子可以活得很长久;要是老婆子先走,老头子一般也留不久。”以前觉得我姥爷身子骨硬朗,不至于的。可姥姥走后家里的氛围感真的是立马没了不少,特别清冷的感觉。人活个精气神儿,这一下真是觉得,家里原先的那个神儿没了。

姥爷年纪大了,像带个小孩儿一样,但又没有小孩儿好摆弄。日常生活上每天换洗衣服可能就得有三四次,半夜又不好好睡觉。可就是这样,我依然希望姥爷能再陪我们久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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