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星星

不知你们有看过徐静蕾那期的《朗读者》麽,没错,奶奶的星星。老徐的朗读,令人动容,也许这就是朗读者成功的秘诀,回归本初,以文字达到心与心的交流。

每次看《朗读者》都会不自然的静下来,仿佛如果太吵太闹,是对那美好情感的一种亵渎。每一期的嘉宾,每一期的董卿,那眼底常晗的泪光,都让我不觉振动。尤其是奶奶的星星。

每个人都有奶奶,只是,我的奶奶,我从未见过。只得听爸爸提起过,她是一个十分严厉的人。也许,正因为如此,慈爱的外婆,在我的生命中显得更为重要。她把奶奶的爱一起给了我们。

小时候外婆家冬暖夏凉,哥哥姐姐们一到暑假都爱往外婆家奔,那时候大概是因为那里 有吃不完的的西瓜,几兄妹往山头上一去,就个个肚子圆滚滚的回来,现在想来,那真真是一件幸福的事。那时判断晚饭时间的标志就是外婆家的炊烟,难以形容的好闻,远远的就能闻见,和别家的还不一样。

印象中外婆给的东西都是发霉的,因为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着,等我们几兄妹放假去玩儿,才会舍得翻出来,只是,好多都坏得不能吃了。这么多年,她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我们依然能看到许多发霉的食物。但那些都是外婆的爱。

后来,再长大几岁,外婆家开了一间小卖铺,最流行的西瓜泡泡糖,外婆家有几大桶。她也总是宠着我们,那时小姨就总开玩笑说真担心我们把小卖铺吃垮掉。多年过去,小卖铺确实垮掉了,只是是因为外婆老了,卖不动了。

如今外婆已经九十岁,一头雪白的齐肩短发,标配一根轻巧的拐棍,走起路来可得劲。真的很庆幸,她还健健康康着。她也似乎越来越黏我们,去哪里都想跟着,坐车总要坐副驾驶还不准给她系安全带,红绿灯还辨识得十分清楚的她,常常让我们哭笑不得。

人老了总会像小孩儿一样执拗吧,我们也应该像小时候她迁就我们一样理解她。

每次见外婆,她都给我讲很多故事,大跃进的故事,向舅爷爷学厨艺的故事,与外公结婚的故事......而我每次也还听得津津有味,因为我知道,她把她能记得的都给我讲了 ,因为我知道,她不知道她已经讲过很多遍了......

人老了总会忘记很多东西,只是不会忘的就是爱我们。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错觉,每次见到外婆总感觉她在看我,我恐惧那种凝视。我明白,那是她害怕自己哪天就不在了。

我也怕。

亲爱的外婆,惟愿你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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