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蚱是我们这对蝉(知了)幼虫的叫法,有的地方也叫知了猴或者爬蚱猴;有的地方有十三年蝉和十七年蝉,甚至有小说里用二十三年蝉形容人的蛰伏。我们这的爬蚱有两种,一种是大家见到正常大小的,另外一种是小很多,我们这叫“没了”,幼虫与正常的爬蚱除了大小并无二致,但成虫却略有区别,翅膀薄很多,叫声也更尖锐许多。
大约每年的夏至时节,经过一场通透的大雨,它们就要陆续从土里爬出来了,蜕变成蝉了。曾经村前有一大片的洋槐树林,斑驳的树荫是盛夏人们休闲避暑的好去处,也是爬蚱们的蛰伏地。经过浇透的大雨,土地变得松软许多,它们就要从沉睡中醒来,顺利地打洞,它们的洞口其实离地表差不了多少,小伙伴们都拿着铲子在树周围翻来翻去,翻到一个洞,再往深里刨,往往就能刨到一只。或是到傍晚时分,天色似黑非黑,放学后却未吃晚饭,小孩们便在树林里一排排、一行行、一棵棵的摸索,生怕漏掉一只。待到天黑后吃过晚饭,则需要带着一根竹竿拿着手电或矿灯去挨个树照了,倘若捉到的爬蚱当晚来不及料理,则要泡了盐水防止蜕变第二天吃。当然晚上捉爬蚱会有个好处,爬蚱这时也该蜕变了,退掉爬蚱的壳,变成了知了,还未变硬变黑的嫩知了是最好吃最省事的。
犹记的家里南地有几棵特别粗的泡桐树,下午放学后去地里找割草的母亲,顺便再看看泡桐树上有没有爬蚱,够不着的母亲便举着我把它们抓下来装在裤兜里,捂着不让他们爬出来,大腿感受着它们抓来抓去的刺痛感。
有人说高端的食物只需要最朴素的做法,这也适用于爬蚱,现在餐馆里的做法叫做油炸金蝉,洗净后过油炸,然后撒上盐、孜然等调料。对于我来说记忆最深刻的做法还是孩童时家里的简朴做法:一种是洗净了用油、盐焙着吃,不放其他调料,剥掉皮吃起来咸香紧实;另一种是洗净后放在地锅的炉膛内,用做完饭后的残灰余烬炙烤熟,连盐都不放,吃起来焦香四溢。吃爬蚱讲究的人要剥了皮,吃起来也算比较繁琐,不讲究的就直接吞咽了,当然也有不少人因为吃爬蚱过敏的,爬蚱虽好吃,但是也要注意安全。
现在爬蚱已经是身价倍涨了,差不多一块钱一个,以后也会越来越贵,所以现在的捉法也与过去不太一样了,在每棵树一米高左右的位置缠上一圈宽胶带,爬蚱爬到有胶带的地方再也无法爬上去,只能眼睁睁被人捉了去。或许是爬蚱越来越少的缘故,过去很刺耳的蝉鸣声,现在反而觉得悦耳许多。
爬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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