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十万火急

五行阴阳，讲究相生相克，譬如：金克木，水生金，火克金。金，最怕的是何物？当然，是火。

“快！快打水来灭火！”

金百面看着堂内突然燃起的熊熊大火，面容失色。

金汇堂为了防火，特引入一条暗河贯穿堂内，地宫下的地砖，也特意用了一种特别的泥土，内镶钢筋，防震、防火，坚不可破。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更不如，一个故意的人。

水利码头皆远水，御林堂才是优选，可偏偏，御林堂的令牌由月婼暂管，月婼此时因中毒休息，一时半会赶不来，金百面想了想，只好，向大理司求助。

雪扬看着面前的金百面，笑了笑，招呼几名兄弟一部分去水利那边取水，一部分与他去金汇堂帮忙灭火。金百面看着雪扬一愣，心里大骂，嘴上相迎。

哪知，刚出门口，就见到雷风行，手上捏着御林堂的令牌，想给不敢给。雪扬看着雷风行，冷哼一声，金百面觉得很尴尬，眼睛一转，向前和雷风行道：“十万火急，请帮忙配合大理司救火！”雷风行应了声“是”，刚转身要走，雪扬忽然将其叫住，道：“月婼呢？怎么没与你一起来？”

“她……身体不好，不宜剧烈运动，托我，过来帮忙。”

“她不在？她不在怎么证明你手上的令牌是真是假？”

雪扬此言一出，金百面的表情尴尬到极点，看着雷风行，不停的暗示他：快去！雷风行愣了下，应了声“是”，就往白竹苑的方向跑。

金汇堂内的火越烧越猛，很快，金汇堂的火就蔓延到了地宫，地宫内通风不好，不少弟子被烟雾活活闷死。金百面细数着那一具具被搬出来的尸体，不停的看着门那边：御林堂的人，怎么还没到。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金百面看着火，已把地面上该烧的几乎都烧了，眼神不知是愤怒，还是绝望。

“月长老到！”

雷风行一声大喊，金百面立即定了定神。随着御林堂的人相继赶到，火势终于下去了。不过大理司的人，并未撤离。雪扬召集了大理司的人，着手调查起火原因，金百面却不怎么乐意，说这火虽大，但金汇堂并未损失惨重，楼没了，重建就是。雪扬点了点头，转身就命人进行搜查，以防有火种残留，金百面拦不住，将目光投在月婼身上，月婼看了金百面一眼，问了句：“王锺呢？”

“在，在。王锺！王锺！”

金百面大喊了几声，但却无人回应，金百面再显尴尬，雪扬冷笑一声，扎进了搜查队中。过了一会，大理司有人来报，说在一处屋内，发现了一具死状及其凄惨的尸体。金百面大惊，赶紧上前查看，死者，确是王锺……

“这……”

王锺死了，是窒息而亡的，因为他的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金百面心里不服，但如今的他，什么都做不了。雪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沓被烧得破旧书卷，金百面一手抢过来，却见，这书卷的内容，似乎是金汇堂的地图，上面有几处打圈圈的，好像是起火点。金百面一愣，看着雪扬，又看了看地上的王锺，失落、愤怒、无奈，汇集一心。月婼向前，问道：“需要白祭堂的人帮忙吗？”

金百面看向月婼，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看向雪扬，道：“金汇堂失火，绝非偶然，爱徒之死，死于他杀，请大理司明查，严惩纵火者！”

“继续搜。”

这三个字，雪扬说得很淡，金百面看着雪扬，很急。月婼叹了口气，欲先行一步，忽听远处有人来报，说又发现了什么。

金百面、雪扬、月婼三人，纷纷赶到，只见离金汇堂不远的地方有间屋子。金百面知道那屋子是何用，立即向前道：“这屋是违建，拆了吧。”

“既然是违建，那凶手可能就藏在里面，搜！”

雪扬一声令下，金百面再次表情尴尬到了极点，却无法反驳。过了一会，里面的人出来报：“屋内有暗门，直通地下。”雪扬赶紧跟上前看，金百面拦住，道：“地下宫中都是烟灰，雪长老吸入不好。”

“金汇堂到底有几个地宫？”

金百面沉默，雪扬冷哼一声，就进屋内查看，月婼也跟了上去。只见暗道奇长，却无一点灰烬，远处，似乎有什么声音，月婼与雪扬停住，相互看了一眼，立即加快了脚步。

那是男欢女爱之声，声音还不止一阵，很明显，有人斗胆，在这个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只见声源处，有好几对男女，正在合欢，有几个男人看见雪扬和月婼，欲提裤子，却被女人死死拉住，不肯放手。雪扬命人将这些男女拉开，谁知女人如着了魔的喊着：“吃……我要……我要吃！”月婼看着有些奇怪，拿出兜里的一块干粮，朝一女子扔了过去，女子看见地上的馒头，愣了会，放开身边的男人，摸了摸馒头，又看了看正在提裤子的男人，拿起馒头，猛吸一口，见馒头似乎无味，又跑去想要扯下男人的衣裤，被大理司的人拉开。

“她们这是……疯了？连基本的食物都不认得了？”

月婼看着有些心疼，雪扬却径直，再往深处走去。越往深处，声音越大，尤其是，女人的喘息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月婼边走，边问，雪扬不答。眼前，又是一间，不，应该是两间，中间似乎是个池子，池子里有很多女人，正在吸食门外的男人插进去的“管子”。男人看见大理司的人，有的立即跑开，有的跑不开，因为下面的管子被池子里的女人，死死吸住。

“大理司查案！”

雪扬吼了一声，部分女人看见雪扬，纷纷靠过来，部分女人却依旧不肯撒手。月婼走到一男人旁，问到：“究竟怎么回事？”

“别……别杀我。我也是过来爽快一把的，交了钱的，交了钱的。”

月婼皱了皱眉，反手给了男人一个耳光，再看向池子里的女人，问道：“还有清醒的不？”

池子里无人应答。

月婼再喊一声：“谁要是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保证不会让她饿肚子。”

池子里一些女人开始相继对视，其中一个女人喊道：“真的吗？你真的是来救我们的吗？我们出去了，会不会被杀死？”

“你们是怎么回事？她们是怎么回事？”

“我们被关在这里，只能，吃那些……”

一女子指了指池子旁的门洞，月婼瞬间明白：这……简直是一座，极其变太的女支院。

里面的女人，被关在一个池子里，只能靠吸食门洞里管子喷射出来的东西，偶尔夏天实在太热，就啃食男客吃剩丟下来的西瓜皮。在这昏暗的地下，她们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要不能饿死，只能这么做。关得够久，吃得够多的，可以放出去，但是出去的，几乎没见回来。

女支院是月竹岛上的一大禁令，这是连风家也无法撼动的。金百面为了赚钱，斗胆做这木兆色交易，简直无视王法。不，做这个事的，可能就是风家。毕竟，多少女人想嫁入风家，又多少女人，无法从风家出去。有些可能死了，有些，可能就这像这些女人一样，沦落成别人的玩物。看看她们的年龄，也就二十左右，有些，甚至只有十几，比月婼还小不少。月婼心生怜悯，拿出身上所有的干粮，纷发下去，用心开导着她们，希望她们不要都疯掉。

说着说着，其中一名女孩透露：“那些因犯了错的，都被送到了另个房间。”月婼一听，起身赶往，看见那房间里，阵阵恶臭，满地的尸体，其中一具，没有头。

月婼跪下，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