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逝者的谎言
第二十节：从辰尘说起
如果没有有一张办公桌，整个会客厅看起来就是一个私人会所，比起白酒和威士忌的错落有致，红酒的摆放就显得随意许多。
酒架前面的吧台擦拭得一尘不染，一个厚底的威士忌杯孤零零地待在上面，里面静淌着不到四分之一的透明液体，那是冰块融化后冰水。
长沙发的颜色和墙面一致，两侧沙发及茶几的颜色和地板一致，与整个房间融为一体。
舒宁请大家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沙发明显坐不下在场的人，但舒宁没打算另做安排，而是在办公桌的墙后打开一道暗门，牵着晓律的手，准备进去。
林远抢过来抓住晓律的另一只手腕。
“去哪？不行，不能让晓律离开我们。”林远抢过来抓住晓律的手腕，只是晓律依然并没反应。
“林远别这样，晓律这种状态不能持续太久，会有伤害的。她也是我孙侄女，我难道会害他。”
“可你已经让田莞姐死啦。”一路来的奇观他都不关心，他想知道辰尘在哪，孙田莞在哪，还要看住孙晓律不让她受伤害，因为晓律是孙田莞，留下来唯一的亲人了。
“那你跟他们一起进去吧！”郭亮怒喝林远，他生气了，不是因为林远而生气，而是因为害怕而生气。
林远这次没有退缩，大声回到：“田莞姐和辰尘现在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
“他们暂时被安排在玄武宫。”
“什么地方？”丁山问。
“就是刚刚下来第一层。”
“你们想拿他们做什么？”。
“只是安放而已。”
“阿远。”是光头老人在叫他。
林远目光移动到关头老人那。老人毫不忌讳地与他对视。
“就随你意，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但你忍心让晓律醒过来就看到她奶奶是尸体吗？”
“不忍心!”林远的回答突然变温顺了。
“那让晓律进去避一避吧，田莞姐也不想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
“好。”
“放开晓律的手吧！”光头老人轻声请求。
林远松开抓住晓律的手，并没有回头看晓律，而是一直盯着光头老人。
舒宁从大厅墙上又开了一道门，不一会出来，简单说了句：“睡了！”
林远才将眼睛移开光头老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通地流泪，直到两副水晶棺具被送过来。
舒宁左手轻触长沙发靠着的墙面，沙发和茶几化作史莱姆状，缓缓在墙面和地板上铺开，然后融入墙面和地板，似乎原来就不存在过一般，会客厅顿时宽敞许多。
工作人员将两副棺具并排轻放在地板上，迅速离开，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言语。
十二个人围在棺具四周，瞻仰平躺于棺内的死者。两位死者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得深沉，实在让人不忍打扰，现场气氛缓和了不少。
“我们就坐在他们的四周，来了解事情是如何开始，怎么发生的吧！”
光头站起身说，说完在夏槿华的搀扶下，盘腿坐到地板上。
“呵呵！别奇怪，我只是容易疲劳，才长时间坐轮椅，不是残疾。”光头老人对自己站起来的动作进行解释，其他人都跟着往地板坐。
“很抱歉到现在还没做自我介绍，确实我的身份也比较难几句话讲清，你们暂时跟袁坤一样，叫我老七就可以了。”他左手摆向身边的袁坤，右手半握拳食指抵在人中出，轻咳嗽两声。“我要讲的故事比较长，丫头，给大家准备点喝的。”
夏槿华起身取来些红酒，一人倒了一杯，也给老七一杯。老七嘬了一口，说：“这事，要从辰尘的身世说起。”
然后也不顾别人反应就开始讲起来。
辰尘出生在义安城的一个大村子里，他的爸爸在他出生之前就被关进监狱，迫于生计，他妈妈只能长时间工作，无暇照管他，所以他在断奶后就交由爷爷照顾。那个时候辰尘的村子分管到一片小山林，村里就在小山林的山脚处建了个院落，供每年驻守的护林队休息生活。辰尘的爷爷是这个小院落的看门人，带着辰尘在这小院落生活。后来他的爸爸出狱，也因为办工厂，妹妹出生等原因，看管不了辰尘。所以辰尘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小山林里，随着年龄的渐长，还偶尔会随护林人带进山活动。
不过这样简单无忧的生活在辰尘十岁的时候，被一个奇怪的老头打断了。老头须发皆长，常年没有修整，遮住了他的整张脸，要拨开头发才能看到他的眼睛鼻子，不过他不定时会清洗，所以还不算很脏。老头在外人看来有点疯癫，不过在护林队来之前就已经住那里，平时也不给护林队的人添麻烦，护林队的人才没有将他赶走。
辰尘的爷爷年轻的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当时读过书的人少，老头是小山林里唯一能跟爷爷讲书里东西的人，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辰尘十岁那年暑假，老头突然问爷爷：“你那孙子出生的时候是否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爷爷回想后说：“也不算奇怪的事情，辰尘的他妈生他的时候，卫生站二镇子他老婆也在同一屋里生孩子，不过难产，好像因为是个女娃，所以就保住大人。”
孩子难产在当时农村那种卫生条件，不算稀奇。农村人没认为这是一件多大事情，所以爷爷认为这不算奇怪的事情。老头听完没说什么，就走开了。
接着第二天，辰尘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老头，一个星期后辰尘突然出现在老头溪边的茅屋里，七天内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记得，而老头再没有出现过。
你们应该都知道，辰尘会些推算问卦之事，但你们可能不清楚，他的术数卜筮之术是谁教的。这个老头，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辰尘的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