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读书笔记(三)

书名:《人世间》

作者:梁晓声

进度:第十章

分享主题:周蓉小传



本章以周志刚探望周蓉的经过为主线,揭起时代幕布的一角,让人惊鸿一瞥。本章位于上册的一半处,背景已经交代清楚,主角周秉昆的性格也通过几个事件立起来了。作者突然荡开笔讲起周父和周蓉的故事,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短篇小说来读,共分十四节。

讲述一个普通大三线工人周志刚探望算是离家私奔的女儿一家的故事,描述了当时贵州各种人和事,有贵州山民、大三线的工人、部队的群像。中间插叙了周秉义夫妇对正在接受严峻考验的爱情的评论。

作者通过各个侧面描写了当时的贵州贫困,百姓生活之艰辛。当有车进入贵州山区时,一个又一个村子里跑出些三四岁到十来岁面黄肌瘦、骨型凸显、衣不蔽体的男孩女孩围住卡车讨吃的,他们的家,说是某种善于搭窝的高等动物的巢穴也毫不夸张。卡车开得快了,轧死村子里的一个少年。山民只是横托着十二三岁的儿子的遗体呆站在车头前面。

作者说:“贵州当地的狗很木讷,看上去像几分变种的羊,它们看主人的目光也很淡然,仿佛在说,你们养我不就是为了吃我的肉卖我的皮吗?”读到此处,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无法跳动,这哪里是在说贵州的狗呀!

从断臂小姑娘卖狗开始,作者第一次用了“满怀希望”一词。仿佛在黑暗无边中那一点点的微光。经历过之前的那么多穷山恶水,周志刚来到金坝村是看到了另一番风景:那村子处于一片小盆地山脚处,有条不宽不窄的河从村中流过,河两岸油菜花开了,水稻田里新一茬秧苗已长到半尺高了。山上野花挺多,从山顶一层层烂漫地开到山脚,界线分明地与田野里黄灿灿的油菜花连在一起。女儿周蓉所住的学校门口种着美人蕉河三角梅。

电视剧中对周蓉的处理是弱化的,以至于在弹幕中对她的批评是铺天盖地的。原著中的周蓉则鲜明多了。其实在上册十九章里,最明亮的色彩来自于周蓉,

首先通过周志刚的回忆,描写周蓉是个坚强、懂事、漂亮、聪明、有理想、有主张。在家的时候,周蓉常常把食物让给爸爸妈妈哥哥弟弟,自己却一边嘎嘣嘎嘣嚼着从水缸里铲下的冰片,一边看书或写作业。她从小就立志要当教授,并视钱财如浮云。

然后作者些她为了爱情,千里迢迢从东北来到贵州插队落户,不仅找到冯化成,还成为乡村教师。她把文明带进黑暗的国度,当周志刚听到贵州小男孩称呼他“您”的时候,他多年来因女儿的事而大为苦闷的心情,顿时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而我则想到了流砂在黑暗国度开拓的情景。

周蓉刚到贵州的时候,晚上独自一人住在黑得不见五指的山洞,怕得晚上根本不敢闭眼睡觉。一闭上眼睛,妖魔鬼怪全来了,她就睁大眼睛,围着被子坐着哭。

周蓉的色彩没有因为生活的磨砺而褪色,甚至闪烁出更多的光芒。当别人以为悲苦不堪的命运肯定已使她美丽不在的时候,周志刚见到的女儿是:“洞内走出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端一大盆拧过的衣服,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盘成蓬松的发髻,用一截带朵小红花的树枝随便插住。” 而此时周志刚的心情则是:“天晴了,出太阳了。久违的明媚阳光照耀着砂石地,附近传来鸟儿欢悦的歌唱。”

周蓉不仅自己能从黑暗中走出,还能埋下希望的种子,不仅教学生读书,还教他们做人。这一切来源于她的自信,来源于书籍。她想:“就凭我周蓉,重点中学高二的学生,读过这么多好书,受过书中那么多优秀人物的好影响,干吗自己吓自己,这和自虐有什么区别呢?”而整部书的上册中,最明亮地笑来自于周蓉述说村民对待她和冯化成不同的态度:“它们跟我说话亲亲热热,跟他说话的时候冷若冰霜。”周蓉竟扑哧笑了。因为她把那些拧巴的事当成是好玩的事。这一笑,化解了多少苦难;这一笑,包容了多少荒谬。

本章用周志刚的视角来讲述周蓉这样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中国女性,刻画得非常鲜活,显然比电视剧中周蓉的形象成功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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