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9月,谢师宴的频率高起来,最早一批同学的子女率先跨入大学的行列,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与骄傲,这事搁在古代,应是人生中难得的重要时刻——金榜题名时。
看着红光满面的老同学们,不禁疑惑,20年时光在神采飞扬的同学脸上,没着岁月的痕迹,我们象过了一个假的20年,一个个还如初识时的模样。
也许在年复一年的聚会中,我们早已忽略了容颜已改的事实,又或许有意模糊着走样的身材、渐增的白发、眼角的皱纹……每次畅饮欢谈中,任那段无可替代的岁月,在酒精的催化下清晰而膨涨,曾经的青春年少,曾经的风华正茂,在彼此见证的过往里,如弥漫在酒桌上青涩的况味,越品越珍稀。
不管现在是什么身份,老板也好,老师也罢,只要一坐到酒桌了,“同学”成了唯一共同的身份,我们也会讨论手头的工作、子女的现状……回忆是饭桌上永不冷场的新鲜话题,那里多的是以前从未知晓的旧闻,聊嗨时爆出的热点常把整桌的气氛推向高潮。
当同学携子女们走近敬酒时,早已超出父母个头的下一代们站到你面前,20年的光阴忽又变得真实而厚重,思绪也瞬间从缥渺的遐想跌入柴米油盐的现实。一转眼,他们又象当年的我们一样,长成了大人模样,有了自己的同学帮,他们身上分明闪耀着我们似曾相识的光芒,站在他们身边,真切的感觉受着20年光阴在两代人之间的流动,生命是如此相似的轮回。
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胖手,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再习惯每天早出晚归的接送…..我们从最初全日陪伴,到最后目送他们展翅单飞,从甜蜜的负担到不舍的放手,明知盼着孩子日长夜大的结果,必然与我们快速衰老成正比,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应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在我看来,中国的大部分父母为子女忘我的付出一辈子,即使没有任何补偿。这是血缘关系间特殊的能量守恒定律,在此消彼长中,甘心情愿完成能量转换,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时间哪儿也没去,就在这恒定的能量中,代代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