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三少爷的剑》,“翠云峰下,绿水湖前”的一个梦

《三少爷的剑》海报

看这本小说,源于最近上映的同名电影,电影的编剧一栏赫然写着古龙的名字。古龙已死,影响力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特别是在网络小说风行,而曾经风行的武侠小说被经典化的现在。《三少爷的剑》被人称为古龙后期成就最高的小说,似乎很值得一看。

有人分析古龙小说几大要素,其中之一是私生子的设定,私生子是搅动武林风云的关键,他们往往有痛苦的过去,为了遗忘这过去横冲直撞。女人很少是正面人物,她们因男人的玩弄和背弃痛苦,在这痛苦中成长、变化,将痛苦施于其他人。还要有一个与主角宿命般敌对的男人。《三少爷的剑》中,这个女人自然是慕容秋荻,私生子是小弟,后来的谢小荻,男人则是燕十三。

故事的开始便是燕十三要去找谢晓峰比剑,慕容秋荻向燕十三传授谢晓峰的弱点。燕十三到了神剑山庄,却发现谢晓峰已经死了。谢晓峰假死隐世,化名阿吉行走在人间。隐世的高手总要被无知的俗人招惹,谢晓峰不得不重新握剑,重入江湖。江湖已经被天尊掀起腥风血雨,而天尊的首领却是慕容秋荻。在命运的巨轮下,谢晓峰和燕十三再次相遇,决战。燕十三为了控制自己剑法中的魔鬼,在对战中自尽,而谢晓峰也自削手指,放弃剑客身份。一如江湖身不由己,江湖却并不放过谢晓峰。古龙的故事向来没有闲笔,每一处都是伏笔,每一处都在反转,似乎是山穷水尽,下一步又柳暗花明。看的时候我时时紧张于情节,但到最后印象最深的却是“翠云峰下,绿水湖前,神剑山庄的谢晓峰”这句话。似乎整本书都能用这句话概括,似乎就因为这句话,才有了谢晓峰这个人物,有了谢晓峰才有了整本小说。

“古道西风瘦马”,这是中国人的意境。单纯的六个字,我们可以填充各种各样的想象和画面。在小说中也是。谢晓峰当然是个天才,但是已经有“翠云峰下,绿水湖前”在先,我居然觉得后来出现的谢晓峰当不得这八个字,不管是成为阿吉前,成为阿吉后,还是与燕十三对战中。这八个字自身的蕴含,包裹着如诗如画的中国意境铺展开来,排斥一切具体的人和事,杀戮与眼泪。这似乎是一个悖论,没有了这个故事,也就没有了这八个字存在的前提。

但是幸好是古龙的小说。古龙的小说向来有把武侠故事写成诗的传统,爱和恨总是以极端的形式展现出来,似乎不沾人间烟火。只有诗可以不沾人间烟火,不需要考虑人间烟火,正如古龙的小说中,我可以因为一个偶然的念头为你而死,而在下一刻,我却会下手杀掉你一样。古龙似乎不避免写的太细,写的太细,人便免不得要想太多,想车子房子,也让故事失去轻盈感和梦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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