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去剪头发，小区门口不到40平的小店居然要价50块。尴尬又愤怒地离开去另一家，38……
然后我又走进了同楼住宅改的一间居民开的小理发店，推门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老太太，两位老太大概是顾客，操着东北口音。
“理发多少钱？”
“谁理”
“我”
“长头发是吧，15”
15，真是个诱人的价格，遂决定就在这里了。
……
没想到居然还给洗头发，更没想到洗头发就是走到他家厕所，然后把我的头按到洗手池里开始冲。
水流过我的脸，泡沫流过我的脸。
水池…泛着奇怪的颜色。
“自己擦干净出来”，天知道她扔过来的那块毛巾……算了。
乖乖坐到椅子上，围过来一块满是斑驳的布，紧紧缠上了我的脖子。我不禁垂下头想，刚才坐这儿的老太可是掉了不少染发剂在上面吧。
“这姑娘头发真厚，真好”
“好？你过来摸摸，她这头发多柴”
“你掉头发吗？”
“掉的，掉的很厉害的”，我回答。
“那还这么厚，这么多头发，年轻就是好”，那老太继续说。
我可不觉得自己年轻了，尤其是毕业以后。不过对一个60来岁（目测）的老人来说，20多也许正是一个美妙的年纪吧。
“她这头发都叨不开，怎么把头发弄成这样”老板娘一边吐槽我的发质一边狠狠地用梳子扯我的头皮。高度近视的我只能低下头盯着那块布上的红色污渍看。
说实话，她梳得太疼了，疼得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心疼被强行扯掉的头发们。我得拼命忍住泪水，我可不想让人家觉得这姑娘是个神经病。虽然我脸上的水还半干未干。
……
“门口卖菜那家挣钱，都净了四套房了，人家干的早”
“早时候什么都好挣钱，我那侄子……”
三人不再热衷讨论我的头发，热火朝天地聊起家常来。
我想，我可得回去和我爸说说今天的遭遇，但一想到他的及应准是“那你自己愿意去”，“我剪的地方五块钱挺好的你不去”之类的，何必自讨不痛快，便作罢，找我妈说说？她又会难过吧，干嘛要给她那么大压力呢，她一个人已经够累的了……
我想到了最近网上热议的消费降级，嘿，这可不就是我的“消费降级”吗。
那些“真正”的理发店，房租估计便宜不了，人家也要生活啊。我安慰着自己。几年前25剪个头，哪能盼着一直不涨价呢，虽然我生活的这个18线小城市工资水平似乎没什么变化……
哎，房产税说出台说了那么多年，今年又没戏。倒是出了个什么电子商务法，让代购执证营业，交两国税费，这可怎么活下去……
滴滴也是被查的越来越严，虽然最近夜间停运，让我爸能早点回家……
……
谢天谢地，终于叨顺了。不多会儿，也剪完了。
老板娘又转过身忙活着开始给其中一位老太洗头。
转账，道谢，离开。
我一定要学会自己剪头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