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老人说,我想酿一壶叫做孤独的酒,但是当有人想要去喝它的时候,我就不再孤独,酒液也变质了,不再是之前我所想的味道,最后我想了一个办法,在极尽的孤独中死去,没有人记得我,没有人怀念我。
那酒液金黄,散发着酸涩的气息,第一个发现的人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在醉的转瞬间又被那浓重的酸味冲醒,又在清醒的瞬间醉去。第二个人忍着诱惑小心酌了一杯,一丝丝的尝试着,极尽的最感冲脑而上,酸味却拉着灵魂不让它离开,在混合的感知之间他感到了离世的快感,存世的宁静与孤独的苦味。一杯见底,他们同时清醒,却又流着泪重新舀起一碗酒液,将酒液灌入喉间,在酒液的疯狂下,回忆起夜晚一个人的房间,面前没有下酒菜的酒瓶,昏黄的没有影子的路灯,纷乱狂舞的人影中的静止的人影……在那些瞬间可以说是宁静,也可以说是孤独,蕴有的会是平静,也有的是空虚。金黄的酒液醉人心扉,伤人最深,当他们带着眼泪睡去,嘴角却带上了弧度。
一时之间酒液成为稀世珍品,为人传唱,却再没有一个人感到前两个人的冲击,更没有一个酿酒师能酿造出能接近的酒液。有人为老酿酒师筑碑,问遍周围,却发现大家都知道有那么个人,却对他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叫什么,不知道他有什么亲人,也不曾有过他的照片,从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最后在碑上只有用他自己酿的酒写下的孤独二字,随后藤蔓疯长,遮蔽了碑,好像孤独的人永远应该被忘记。事实上是的,只是几年不在有人记得孤独酒,石碑如同酒液发酵了,在藤蔓之下变得金黄,等着下一个见到它的人会编出怎样的故事。
16.11.16
十三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