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迹草莽犹晓兴学称雄不泯桑梓爱

        唐山律协副会长王秋艳佳作欣赏:

     魏辅唐,原名魏元贵,陕西宁强青木川魏家坝人。1952年以恶霸杀人反革命罪被判处死刑,用滑杆抬回青木川处决。1982年复查认为属投诚人员而平反,定性为开明绅士,于青木川立碑。

     魏辅唐出身贫苦,后因娶了一个富家小姐而继承了十几亩山地,用来种罂粟卖大烟,积累了财产。上世纪30年代,青木川一带大小土匪多如牛毛,为了保护烟土他购枪自卫,并组织民团,自任团总,几年后就成了青木川的首脑人物。由于山高林密,地处偏僻,汉中国民政府无暇顾及,使青木川具有了高度的自治性质。

     魏辅唐着力发展烟土业,使青木川成为当时陕、甘、川三省交界处最大的烟土集散地。魏辅唐从税收和安全两方面保护外地客商,并使这里同时成为丝绸和茶叶的集散地,有力地促使了青木川商业的繁荣。

     统治青木川期间,魏辅唐曾经兼并土地、侵吞几处房地产。曾经自行制定征收苛捐杂税,曾经垄断市场,曾经锦衣华服,曾经一手遮天。也曾经征调农民兴修水利,修建桥梁和道路,便利交通。更是非常重视教育。

     辅仁中学由魏辅堂出资建成,陆续聘请教师20多名。学校教师的待遇很高,每月薪水为7-12个大洋不等,每年一双劳保皮鞋,由皮革厂无偿发给。开架子卖肉的,每杀一头猪都要给学校无偿送3斤大肉,用于改善老师和住校生的伙食。魏辅唐凡有重要活动或者请客,都要把老师请来坐上首。学生最多时有600名,而且在辅仁中学读书全部免费,凡青木川居民家有适龄儿童,一律得送入中小学念书,否则家长将受处罚。学习成绩好的,魏辅唐就将他们送入四川大学、重庆大学、西北农大乃至于天津南开、上海复旦大学深造并承担一切费用。

    在青木川,魏辅唐定有许多规矩:不得吸食鸦片参与赌博、不得卖淫嫖娼、不得随地大小便及吐痰等等。若有违反必得严惩。惩罚的方式稀奇古怪,例如:吸食鸦片者,当众灌以屎尿;随地小便者,责令其脱了裤子,坐于尿渍上直至烘干为止;小辈与长辈争闹,一律用荨麻抽嘴……方式野蛮但确实有效果,在魏辅唐时期青木川确实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魏辅堂的人生可谓大起大落,让人唏嘘。想起了沈从文的胞弟沈荃。沈荃毕业于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第一期,后任国民政府国防部少将监察官,是国军对日正面战场的抗日英雄,屡建战功军衔至中将。抗日战争结束后,因反对内战而自己弃勋下野,还乡务农。1951年以反革命罪被拘捕并处死。沈荃死时46岁,被枪决时非常镇定,他用手指着前额,说了最后一句话:“对着这儿打,没想到你们会这样。”1983年,沈荃被恢复名誉,按起义投诚人员对待。

       两个人的经历何其相似!

      喜欢魏氏宅院里的对联,真实地再现了魏辅唐的一生。一幅是“三边雄踞空演几场黄梁幽梦,一朝鸟散依然满目丽日晴川”。另一幅是“发迹草莽犹晓兴学称雄不泯桑梓爱,放下屠刀虽未成佛做鬼幸有口碑传”。

    走过古镇,心情有些压抑,更颇多无法言说的感慨。

       中午11:30,离开青木川。

       回头望去,天蓝水清,老宅沉默。

       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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