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取暖方式方法,从远古开始,基本上就是依靠用火。除了用火之外,还有自然界可以利用的热能,如晒太阳,如利用地热,温泉等等,只要人类的聪明才智所能及的,就会想方设法使用上。最原始的方法就是烧木材生火取暖,如果需要移动地取暖,方法就是拿着燃烧的火把行走,这应该就是最古老的火炬了。用木材烧火取暖,浓烟滚滚,呛人,把木材烧成炭再来用取暖,是人类智慧的进步,挖出埋在地下的煤来取暖,又是人类的一大进步,再后来,就开发和使用天然气了,今后还计划使用“可燃冰”……人类的智慧无穷无尽!
2017年的冬天,对于祖祖辈辈生活在闽南沿海地区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比较寒冷的冬天。平常,这里的冬天是相对比较温暖的,闽南沿海地区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暖冬气候了。2018年2月4日,还是丁酉年的冬天,上百年才下过一场雪的清源山也与纬度更高的地区凑热闹,在冬春之交的节骨眼里下了一场雪。对于潮湿阴冷的严寒的这个冬天,有多少人冷得直打哆嗦,被冻得措手不及。那么,这里的闽南人,冬天又是怎样取暖的呢?
小时候,记忆中的冬天,每年都有几天特别寒冷的天气。那时,农村还没有用上电,除了围在炉灶前烤火之外,邻居老大娘用一种叫做“火烘”的小提篮取暖。火烘篮的结构简单,核心部分是一个陶砵盂,围绕陶砵盂用篾片编织成为小提篮。天冷的时候,往陶砵盂里放进燃烧的木炭,利用木炭燃烧辐射出来的热能来取暖。年纪大的老大爷,老大娘到了冬天几乎都用上火烘篮取暖。有时候,一个人就用上两三个火烘篮来取暖的。一个放在脚丫前,一个放在座位旁边,一个抱在膝盖上,还冷得牙齿打牙齿。晚上,冷得无法入眠,睡不着,就把火烘篮的炭火烧旺,放到被窝里。有时,麻痹大意,或者因为疲劳睡着了,极其容易酿成火灾。轻者,把皮肤烧伤,把衣服被褥烧毁;严重者,把命烧没了,把房子烧光了。因为没有其它比较好的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可以取代,用火烘篮取暖的方法,还是被闽南人世代相传,沿袭使用不知多少个世纪。其他地方有没有用火烘篮取暖,我孤陋寡闻,不得而知。
用火烘篮取暖,起于哪个朝代,何时何地,估计也无从考证,或者能够考证,也不得而知。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闽南的农村才基本上村村通电,用火烘篮取暖的做法,才渐渐地成为记忆中的历史。
自从有了电之后,各种各样的电器大行其道。到了大冷天,取暖的方式也发生革命性的变化。电热饼,电热毯比较早就流行并且普及了。老大爷老大娘用上电热毯,整夜暖暖的一宿睡到天亮,甭管室外的冰霜有多厚,不知不觉中提高了生活质量。
对于如同我这样的年龄段的人来说,五十多岁,说老不算老,说年轻不算年轻。这样的年龄段,闽南话有专门的术语叫做“半老少”,用电热毯总是不习惯,也有未老先衰之嫌。不是担心带电睡觉不安全,而是电热毯过于干燥,皮肤不适应,周身通红,皮肤瘙痒,燥热难受。一个晚上,辗转反侧,睡不成安稳觉。
这里真正大冷的冬天,与北方不同,空气潮湿,又湿又冷。室内温度也就五六度,有时也就十度左右,用上取暖机,取暖机辐射热能范围也很有限。如果长时间开机,灯管的寿命也将缩短,用不了多久,好好的灯管就罢工不亮了,半夜就会被冷冻清醒了。
开空调,是最管用的方法之一。美中不足的是,呼吸的是暖空气,而且室内通风不足,也许睡得满头大汗,等会儿,走出室外,温差大,一不适应,打喷嚏,着凉了感冒了咳嗽个不停。折腾成亚健康状态,因而慨叹这个冬天不好过。
用电热饼,热水袋。辐射热能有限,管用的时间短。等你睡着了,电热饼变成“电冰饼”,热水袋等会儿变成“冰水袋”。而且,电热饼质地硬,身体一碰撞,就会有不舒服感。脚一蹬,一不小心,有可能误伤身体。
相比之下,取暖还有一招更妙的方法,妻子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绝招,用“豆包”取暖。首先,买来厚厚的小棉布。用厚实的棉布制作长方体的小布袋。然后,小棉布袋里装上晒干的红豆五斤,用黑豆效果更好。最后,把小棉布袋用针线密密麻麻缝紧。为了不让红豆漏出来,密封是关键的一步。装多少斤重的红豆,豆包的容积要与之相当,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豆包做成之后,要使用的时候,就把豆包里的豆用手轻压,让豆粒均匀分布,然后把豆包对折,放进微波炉,时间是微波四分钟。四分钟之后,把豆包翻一面,仍然对折,又微波四分钟。热豆包可以替代取暖器,可以放在膝盖上取暖,放在腰部取暖。放在床上你觉得那里有需要的地方取暖。如果担心烫伤,还可以包上一块干毛巾。豆包的好处是轻便能移动,能反复无数次使用,而且有吸湿的功能。
到了最冷的冬夜,一张床,用上四五个热豆包,整张床都是暖暖的。床是温热的,身体是温暖的舒服的,你呼吸的空气还是冬天冷冷的空气,很舒适。等于说,睡的床是冬天的床,呼吸的空气也仍然是冬天的空气。这样,对于人体是最舒适的,比起开空调制热更加舒适自然,而开空调呼吸的是热空气。
特别要强调的是,豆包微波时候,不能超过五分钟,到了五分钟,豆粒会烧焦,甚至可能有引起火灾的风险,所以要十分警惕。微波豆包时,要有成年人专管。豆包可以反复使用,但是,千万不能放在水里或者受潮湿。一定是干的豆包才能微波的。
我要特别声明的是,我并没有推广使用豆包取暖的意思,我也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把我们用豆包取暖的经历和从中得到的经验分享给大家,以博得大家开心一笑而已。
从小孩子时候看到的用火烘篮取暖,到现在我本人用豆包取暖。取暖的方式方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我们生活的舒适度更高了,这得益于时代的发现,得益于科技的进步。我们感恩这个日新月异的伟大时代。取暖的方式方法千差万别,但是,最重要的是安全,健康,其次,才能考虑到舒适度和简便易行。
(写于2018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