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烈日的中午,一顿饭后。我拿起那个早就脱掉皮层的篮球。那种粗糙像冬天冻干了的手。
我是要去球场驰骋的,一米六的身高却带来了很多鄙夷的目光。窃窃私语是少不了的。我站在三分外投了一个球。结果如他们所料我回应了一个“A波”(投空了)。
没有人愿意和我来一场球赛,怕我拖了队伍的后腿。我绕着球场跑了三圈,汗水滴在水泥板上发出嗞嗞的声音。喘气声在耳鸣中消着声。篮球,队伍还在球场上奔腾。鞋子与地板的摩擦声从来都没有那么清脆。篮球与篮板间的撞击毫无顾忌——“砰、砰、砰、咻”。
队伍,我该站在那里的,我却在了球架下。时间冷却烈日。该回去了。我离开了球场。
有一天,你站在了球场边为你们班喝彩。一个球场的距离,那么近,你的青丝飘荡,我的春心骀荡。你的笑容,从来都是暖阳,舒服就像与生俱来开放的花。我试着慢慢地挪向你,那么近,我感受到了呼吸。这样的距离该要走上好几年。
球场上,一米八的路泽投进了一个完美的空心入核。所有人都沸腾了,你对旁边的闺蜜说,以后的男朋友一定要会打篮球的,像路泽。
我的心发了灰。
我们入学的第一年是同学,第二年分班我们是朋友。所有的感情是在前后桌开始的。起初没有刻意,入戏却太深。试着表白缺了抉择。后来的你,兜兜转转有了男朋友。三年抵不过三个月的温暖。
在篮球场的你,我还是忘不了,那是你分手后的半年。你期待着更美好的爱情的眷顾。
我匆匆离了场,我连板凳球员都不是,何必拍痛自己的手落寞了心。我走向了另一个空场。“两步半,转身、送球”一气呵成。没有人看见。三分依旧“A波”,我碰了一下篮板。弹跳力给了我抢篮板的机会。一米六,这样的我依旧不会打球。
你的白马王子会篮球,不会打球的我却喜欢上了你。
那天,你站在了我的球场,静默,全世界都静默了。你说,你比我高我就答应你的表白。她一米六五。那天我拉着球网说,拥抱我。她哭笑不得,“你傻逼”
在看球赛之前,我把所有写给她的信都送给了她。从成为前后桌的那天起。
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她去了A城,我开始了搬砖的人生。我们不是因为异地才分开的。而是,分开才异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