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待风逐云的身体好些,无尘便将一个玉符复制给了风逐云。风逐云大喜,打开一看正是从入形期到立元期的修行法诀,而后面的法诀却是模糊不清。无尘道:“方丈大师只传了我这些,他说我只有达到立元期之后,后面的法诀才得见,他怕我得陇望蜀,基础打得不实。”
风逐云已经是大喜,道:“已是足够。”他这两年来历尽艰苦,时刻就想得到修行法门,却苦无门路得进。现在终于一朝得偿所愿,不免喜极而泣。
打开一看,上面写了“道诀”二字,里面写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
“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呵!似万物之宗。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鉴,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
“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注释①)
风逐云仔细地看着,这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道纪,大体是说人间万物以道为本源,修道之人若要修道,就要从万物中提取“道”出来丰盈自身,以达到逆天改命,最后进到与天地同寿的目的。
他想到:修行就是从天地万物提取元气,天地元气是一定的,那这修行实际上是摧毁万物生机而丰盈自身提升自身的道理。
他问无尘道是不是这样的道理。无尘讷讷不能答,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你只要按照法门修行就是。”他想到自己体内有那穿山霹雳兽和潜蛇的精魄就不由得不自在起来。暗道:日常修行采日月之精华,集万物之灵气。是因为日月普照大地,取些许精华对日月和他人无损,但是穿山霹雳兽和潜蛇此类灵兽的精华却是有限,取之则伤害性命了。
所以他想是否以后只可吸收那日月灵气不可采别的灵气。却不知自己之所以能吸收到穿山霹雳兽和潜蛇的灵魄却并非完全是修习《道诀》的缘故,而是另有缘故,不是所有修习《道诀》之人都能吸收到灵兽的灵气。
他兀自在那里胡思乱想,风逐云已经开始按照《道诀》所载,开始练习了。
风逐云之前修行的元气一扫而空,还真是因祸得福。之前修行的法门是七零八落拼凑而来的,如果按照他之前强练下去到最后会元气散乱,走火入魔而死。现在倒是符合了“洼则盈,敝则新”的道理。
他的资质委实惊人。修习了仅仅两天就又达到练气期的凝体阶段,在表皮外镀了一层加厚的元气膜力,这层元力膜渗透到皮下组织,会让修行之人抗击打能力高于普通人。
再练习一个月时间,他又达到了凝力阶段。而无尘在他修炼之际,就在谷底到处走动,发现了很多食用的山精,拿来烤制作为主食。
风逐云在修炼间隙也会拿出他的软剑在溪流里叉些鱼来吃。不顾无尘的唠唠叨叨,自个儿烤来吃。
无尘走遍了谷底,没有发觉可以出去的地方,他本是随遇而安之人,当是放下心思,觉得这样和风逐云在谷底呆上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当风逐云修炼到凝气阶段的时候,发觉进入了瓶颈阶段。几天功夫才能通一条经络,打通了三条经络之外就再无寸劲,不由烦躁起来。
这天他正练着手太阳经,却一直困在尺泽穴不得通,他急道:“问题出在哪里呢?元气还是不够。”
他问无尘:“我记得你两个月前还是凝力阶段,你是如何打通六条经脉的?”
无尘面色一变,先是缄口不言,后来被风逐云缠得无法,才透露出修炼《道诀》,可以通过杀灵兽得到灵兽元气以疏通经络。
风逐云就时常去溪流边天天杀鱼来进行修炼,坚持了几天发觉一点效果都没。他自以为溪流中的鱼元气太少,于是就时常想着出去找些灵兽练练手。
他烦躁地在谷底到处寻找可以出去之法。却一直没有找到,到最后每块草皮,每个树枝,甚至溪流底都给他翻遍。溪流的上游是瀑布,无处攀登,下游他看了那入水口只能供鱼虾出入。
到最后一天比一天烦躁。他想到自己的父亲还在等着他去搭救,而他却要困在谷底一生,让老父怎么办?
无尘这时候只能轻声安慰,他摩挲着戒指也想起自己的方丈大师。时值傍晚,月华洒落谷底,无尘和风逐云在山洞前草地上说话,月光正照在戒指上,忽然戒指上发出道银光。银光正照射在他们的山洞上,只看见洞里银光粼粼,闪烁着那两个蝌蚪的图案。
风逐云想道自己虽然把谷底都翻遍,但是唯独他们俩居住的山洞没有动过,难道山洞里有什么玄机。无尘和风逐云立刻进得山洞,在山洞洞壁上一阵敲打,却是没有动静,也没有听到有什么空心的砖石。
这时候风逐云说道:“你出去一下像刚才那样试试。”无尘应道,到得洞外就象刚才那样举着戒指,看见又出现了那图案。风逐云在洞壁上摸索着,忽然说道:“我找到了”,在洞壁中心处有个凹进的地方,好像和无尘的戒面图案非常吻合。
风逐云急道:“你快试试。”无尘将戒面小心翼翼地安在那凹进之处,正恰恰吻合。突然听见吱呀一声,整个洞壁向里斜推进去,在后面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
打开洞口,一股潮湿阴暗的气味扑鼻而来,不知道闭塞了多久。无尘和风逐云放了一会霉气。虽然修仙之人可以用元气术法点火,但是为以防万一,还是点起火把往里面走。
里面是条长长的青石砖甬道,不知道黑暗的走道尽头会有什么?无尘和风逐云一直沿着甬道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风逐云道:“这会通向哪里呢?”他越走越是紧张,手心里满是潮湿的冷汗。
无尘拉住他的手道:“别紧张,如果过半个时辰没有见到什么,我们就折回去。”
约莫走了一盏茶时间,终于看见前面有个大厅,大厅很大很大,里面却是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唯有两排熄灭的长明灯灯座。
无尘将火把点向其中一个灯座,大厅里两排长明灯灯座都同时点燃了,忽然灯火辉煌起来,黑暗一扫而空。大厅角落里散落着两排兵器架,兵器空空如也,风逐云一碰那兵器架,那兵器架呼啦一下全都散架了,可见时日已经太久,早已经朽烂了。
再看大厅的地面有元气波造成的深痕,还有兵器砍凿的痕迹。
这时候看见在大厅两旁却是有很多石室。石室里面都是石床和石凳。好像是供人休息的场所。
无尘道:“似乎这很久以前是个演武场。如今人去楼空,空留着空荡荡的演武场。”
风逐云点头应是。他抬头看见演武场石壁上刻着一个很大的篆体的“武”字,字体遒劲有力,暗合天地大道。于是纵气向上伸手去临摹那个“武”字。结果手刚刚挨上去,就发觉刻着“武”字的圆形砖石向里面一旋,竟然背后另有个通道。
无尘让风逐云在他身后,率先向里面爬去。通道越来越窄,到最后他俩只好贴着地道匍匐前进,不知前进了多少时间,终于从那个通道挤出来。
无尘刚一露头,耳边就听见一声呼啸之声,一道元气波袭来。幸好无尘心里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听见风声,立马跳到一旁避开。
只见一室通明,一个老者又向他袭来。无尘抬眼望去,喊道:“住手,方丈大师,是我啊,无尘!”
(注释① 本章引用文字皆来自《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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