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敬O某酒的时候,O某装了下手势,抿了一口,杯放下了。桃花老张脸一沉,对O某说,你什么意思?我略略叹口气,说老张没事的,敬不敬是我的事,喝不喝是他的为人。不强求,他的生活也和我无关。老张沉吟了一下,说如果在以前,我会把杯子扔过去。我说这个免了吧,怕伤害你的手。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别人尊重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么优秀,而是因为对方比你优秀。
回家路上,看到维Y在朋友圈上晒了一句话,“今天是耻辱的一天。”发生什么事了?维Y传过来一个语音,带着哭泣声。原来她家被强拆了,苦苦撑了十多年,家一下没了。她妈妈心脏受不了,一下子休克了。我的脑海里一下便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官府组织了很多人,把他们家的人控制住,然后二台挖掘机“吱嘎吱嗄”靠近她家,“嘭”一声,屋面塌了,“嘭”又一声墙壁塌了,挖掘机继续工作,不久只剩下断垣残壁,一个家便灰飞烟灭了。我分明听到了这一家人在哭泣,那种绝望无助的哭泣。但哭有什么用呢?我们面对的都是一堵堵冰冷的墙壁。
维Y家在一个旅游大岛上,那里风景优美,游人如织。维Y原来在官府下面的一个公司上班。后来那边开发了房地产,他们家不愿意拆,就一下子成为了“钉子户”。官府派人苦口婆心做工作,但他们家不为所动,坚持不拆。官府一气之下把她开除了,于是她就成了我的同事。维Y对工作很认真的,对外沟通也不错,但性格还是很倔强,认准了的事九牛二虎也拉不回来。有时候她也谈起拆迁这事,心里对官府很是懊恼。我们也劝她,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她说她不会屈服的。
日子就这么过去,房市也在涨涨跌跌中前行,后来她也离开公司自谋职业,偶尔到公司来也会到我办公室坐坐,有时我也会问起她家拆迁补偿一事,她说她家和官府也就这么僵持着。城市在不断更新,新一轮拆迁又开始了。城中村改造作为官府的重要工作,如火如荼,热辣辣地进行着。岛城城区或城郊一些漂亮的私房在挖掘机隆隆声中被夷为平地。我也不知道官府为什么化了这么大的精力财力去改造城中村?是不是嫌我们的城中村与海上花园城格格不入?为什么在物权法实施多年的今天,我们的私有财产就这么没有安全感?
去年年底,维Y在朋友圈发了她家的遭遇,她在朋友圈里述说官府通过第三方认定她家的房子是危房,根据《应急管理法》应予以拆除。她想通过自媒体来影响拆迁,但她的呐喊居然是这么的孤独和无助。也许看过了太多的案例,对这种拆迁已经是麻木了。老顾分析了一下局势,说她家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政府势力,无疑是蚍蜉撼大树,此时应该是退为上。也许,老顾的推算是对的,对于遍地强拆的今天,她家的遭遇无非是多拆一户而已,掀不起一点风浪的。
时代在进步,我也一直认为我们离小康社会不远了,人人应该安居乐业了,和谐幸福生活了。直到前几天,我们勇敢的李总理在“两会”答记者会上说,中国还有6亿人月收入只有一千元。一千元,还不够在一个城市付一个月的房租。我的梦想便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