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株玻璃翠竟然开出了花。
以前我何曾知道玻璃翠也会开花呢?
粉红色的小碎花,小少女脸上的一抹羞涩。这少女一定是贫家美女,没有都市摩登女郎的妖艳,没有闺中少妇的富态与华贵,也没有大户千金胭脂粉黛,只是这么冷清而寂寞的开在角落里,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就像是那穿着碎紫花上衣,白棉裙的少女,在寂寂的林中小跑。她的棉质的袜打结成团,一圈一圈缠在脚踝。她回头,长长的睫毛修长而孤单,清澈的黄色的眸子里有蓝天白云的倒影。她躺在从草间,她坐树干上,她撩起白棉布裙,她解开上衣,露出前胸,她裸着身子奔跑。她属于森林。
寂静。整个地方只有她一人。
或许你看得见她,或许你看不见。她就像阳光,一会儿在林梢,一会儿又消失了,而林子依然是静静的林子。她怎么做都是正确的。她的手指划过空气,而空气依然充满幻灭的腐尸的气味。她的裸体和盛装一样,无人欣赏。
于是她孤芳自赏,于是她与众不同。
时值初冬,早晨严霜落在她的身上。依然是粉红色的碎花,依然是葱绿的茎叶,在我的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