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门课的project是出一个event proposal 老师和同学最后会在A B两个班选择两个proposal在大三举办
放春节假第一次讨论topic的时候忽然提到说要不弄 LGBT 吧 普及一下概念之类的
沉默了两秒钟之后大家一起笑了
“不行吧太敏感了”
“但是澳门也还好吧”
“嗯..” “那也不太行吧 老师不会同意的”
就作罢了
前两周跟A班的同学一起吃饭听着他们在讨论topic 我随便搭了句话
“本来我们又想做LGBT的 但是想着肯定不行 就算了”
“我也想” “哇!这个太...”
接下来半个小时 他们从这个话题一直讨论到了sex education 我想着这个应该也不能通过吧
就没在听了
过几天听室友说他们最终定了sex education
上周末大家一起赶stage1的ddl
最后订了topic ——「保护海洋」
刚刚老师给每个小组feedback 说缺点是没有亮点缺少新意 之后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脑袋嗡嗡在想
老师说完建议快要结束的时候 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的问到
“既然缺少新意 那能不能换稍微敏感一些的话题?”
“比如?”
“我们之前有想过LGBT的 但是觉得太敏感就放弃了”
老师看着其他组员“LGBT?是....?”
“就是非异性恋”一个组员想了想快速说到
“所以你是想普及?宣传?”
“没有 没有 因为其实我之前刚好看到学校下周就有一个会是讲这个事情的 所以想着我们或许也可以办这个 还有A班不是也有个group是做sex education吧 这个也挺敏感的 但是他们也能做呢”
之后老师给了一系列为什么不能做的理由:
「嗯... 你这个不是说敏感 你们的身份不合适 这个是整个班级都要一起办的event 要是其他同学不想做呢?要是他们有的人本身就是很反感这个群体呢?这是个群体活动 例如跟动物有关的event几乎不会举办 因为有的人害怕或者不喜欢动物 你就不能强迫他们去做对吧?有的人想做GM DGM 但是因为你们的proposal他就有可能做不了了 还有你们代表谁呢?要是本身有这个群体的人他们想要平权 想要宽容可以 但是你们不是 你们是大学生 你们代表谁呢」
“我们不是想要平权 只是想要宽容”我听了好久笨拙的挤出几个字
“总之的话 也不是敏感 是不适合”
“好 那我们再想想看有什么亮点”一个组员指着我们「保护海洋」的topic说到
“谢谢老师 老师再见”
我推开门大口大口的呼吸 努力想把心里的压抑感和窒息感赶走 低着头一直走到图书馆 对着黑色的电脑屏幕沮丧的呆坐了好久
我现在很想跟老师说 保护动物和科普LGBT本质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不可以举办的理由
人们可以不喜欢或者讨厌动物 但是不可以因此就不保护那些因我们而受罪的动物 因为这件事情它本身是对的 害怕动物的同学可以被分配去做一些不会接触动物的任务
人们可以反感一个gay 一个lesbian 但是不可以因此不给这些因我们而受迫害的人发声 因为这件事情它本身是对的 它的价值观是正确的 况且这个event根本就不会跟这个群体有什么灵魂接触
最重要的是 人可以害怕蛇猫狗 那是生理反应 但人不应该害怕LGBT 因为他们就是我们 并无两样 你怎么会厌恶害怕你自己?
我应该跟老师说 我们代表的就是我们自己 是大学生 我们组织那么多娱乐活动 参观会展 我们可以向外界释放出那么多的信息 我们代表着这个国家最年轻最富创造力的一个群体 我们引领着未来的价值思维导向 我们本应该这么做
「成为一个群体中的一员」怎么可能是「为这个群体做贡献」的必要条件?
因为社会并不了解他们 因为大众甚至没办法把那四个字母对应的意义说出来 因为我们lack of knowledge
所以应该要普及 所以应该要发声 普及概念 没有人要普及同性恋 发声宽容 甚至还没有人要发声平权 即使生来没错 却还要请求宽容 即使本应享有权利 却还要请求平等 已经卑微如此 还是不合适么
老师说错了 全都说错了 这就是个敏感的话题 但是对于如今 它在合适不过了
我呢 彻头彻尾的懦夫和智障 事后想了一千遍 当时嘴巴一下都没张
我自私的憎恶自己为什么要多说那一句让A班办了sex education而我现在要去找蓝色漂亮海洋的图片 我想撕掉那一页A4纸 我无比自私的这次不想去保护海洋.
放春节假第一次讨论topic的时候忽然提到说要不弄 LGBT 吧 普及一下概念之类的 大家笑了笑便作罢了
“要不我们做红色主题啊哈哈 红歌什么的”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哎 刚好明天澳门回归90周年 没人敢不让我们办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