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成方圆的《思念成殇》,忽然泪流满面。时隔六年依然还是无法忘记,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了您,甚至一张照片也没有,我只能在记忆力找寻您的音容笑貌。
重阳,一个登高望远的日子。但是在老家,却是一个祭奠的日子。虽然已经深夜,但是我依稀听到了鞭炮的声音。而每一次的祭奠,我只能在心里默念,愿在天堂的您健康快乐无病痛。
2011年1月19日,注定是个悲伤的日子。这一天成为了我永远的痛和悔。
您终究还是走了,留给我一生的遗憾和悔恨。不知道在弥留之际是否会想起还在远方的我?怀抱着回忆,不敢去面对您的点点滴滴。我以为我赶得及回去看您一眼,我以为您只是像往常一样进医院三两天就会回家,我以为您回家了只是好好休息而已,我以为您会撑过去的,因为从小到大您在我的印象中都是坚强的钢铁人。可是我错了,错的很离谱。我已经失去了您,永远再也见不到您了。我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因为您是我一生的牵挂和思念。
孩提时代的一切如此清晰,仿佛您还在我身边一样。那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啊,睁开眼就可以听到您中气十足的声音“丫头该起床了,太阳都啥屁股啦。”看到您忙碌的背影,准备着进山的东西。我还吵着要吃您的早餐,那可是您带进大山砍柴一天的粮食啊。被外婆训斥着我不懂事,可您总是护着我说:“小丫头饿一个晚上了就让她吃吧,”说完还抚摸着我的小脑袋对着我慈祥地笑。看着您慈祥的样子,我会甜甜对您说:“外公早点回来。”您那时候是一脸的满足和欣慰,这样的时光很开心很幸福,而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很长很长。
我还记得您冬天最喜欢嗑瓜子了,每次我见到您都在嗑着瓜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大家都忙没时间跟您聊天。而您总是喜欢在中午放牛,然后口袋里装满红瓜子。您总没有休息的时候,就算在春节大家都在欢欢喜喜聚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和大伙聊几句然后抓上一把瓜子一个人到山上放牛,因为来年您还指望着它帮忙翻地。您这一生总在忙绿从没有消停,而我们却在成长。舅舅成家了,阿姨出嫁了,您的孙子外孙都长大了,可是你却老了,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病魔却来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忍受这一切的,每次去医院看到您瘦弱的样子我就觉得心疼,这就是我的外公吗?曾经那么高大坚强的人如今却只是一个小老头了?
您这一生的操劳和奔波换取了我们的理所当然,却不曾想过您也会累,也需要休息,也需要关怀。于是我们都在外面为自己所谓的理想而努力,因为您在我们的心目中一直是健康的坚强的。有时候打个电话也是匆匆忙忙就挂了,终于知道您在听到我们要挂电话那刻是多么的孤独和寂寞。您可以等到哥哥们结婚生子,可以等到表弟妹们懂事,可以等到我考上大学,可以等到我毕业,可是为什么就不能等到我工作挣钱看好好孝敬您呢?知道吗?我一直计划着给您买点什么东西,让你高兴一下。知道您喜欢嗑瓜子,那我就买各种各样的瓜子咱想怎么磕都行。终于盼到外孙女大学毕业可以自己挣钱来孝敬你了,可是你为什么没有等我,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啊,我就可以回家看您了。一向坚强的您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了呢?难道您不想念我吗?难道您不想知道我一个人在异乡过得怎么样吗?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您说呢。
还记得吗?去年的寒假我去看您,那时您已经好几天不下床走动了,我搀扶着您在温暖的阳光下散步,您指着远处的高速路告诉我那里曾经是一座山丘,您还告诉我那栋房子是谁的,那家人又是我妈妈的谁,您还告诉我小时候我住在您家的时候是多么的调皮......这些您还记得吗?可是您却说走就走,再也不给我机会和您一起在阳光下散步聊天。我不是故意要离家那么远的呀,我只是想好好挣钱回家孝敬您老人家让您好好高兴一下,原来当年那个抢您早餐吃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可是您为什么没有等我呢?
您就这么走了,外婆怎么办呢?您舍得丢下外婆孤零零一个人吗?老伴老伴,老来作伴呀。您就这么走了谁来和外婆拌嘴呢?谁来管教顽皮的表弟?谁来关心远方的阿姨?我在外面的事情又能说给谁听呢?外公你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我们呢?小丫头才十个月还不会说话呢,您不想听她叫您“外祖爷爷”看下她是多么的可爱吗?
.......
我知道这殇已经永远留在了我心中!
这个特殊的节日原本是敬老,而今却只能怀念;原本最亲的称呼,而今却成了先人;原本只想跟您好好走走,却将我一辈子的记忆定格在那里。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位住着拐杖的老人,慢慢行走,冬天很冷,午后的阳光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