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进来，屋子便在斑驳中透亮起来。男人用脚趾踢了踢女人的胖脚丫，见她没反应，便伸手去环住她的腰。女人一贯都爱装睡，今天竟转了性子，“咯咯”地在男人怀里笑起来，眼睛仍是闭着的，弯弯的，像月牙。
节日里没有出行计划，睡懒觉便是对假日最大的尊重了。男人说：“起床吧，都9点多了……”语气里有一些宠溺的味道。女人哼了一声，再没说话。男人就知道，自己的提议没有被通过，便自顾看起了手机。女人仍是没睁开眼睛，却对男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圈里都在晒十八岁的照片，可有那么几张脸孔是让你魂牵梦萦过的吧？”“当然有啊，班主任的大饼脸，我实在是不敢忘的，不止一次梦到过。”男人知道女人在跟他开玩笑，便戏谑了起来。“这个扎马尾的是谁，我要看一下。”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脸凑了过来，枕在了男人肩上。“哦，她呀，”男人点开了图片“高中同学，这张是她十八岁照片，那会多小啊，就俩字，青春！”“哎～”女人啧了啧嘴，叹着气“现在嫌我老了，喜欢扎马尾的，年轻的了。”说着便转过了脸，背对着男人，头也从男人肩膀上滑到了枕头上。“哪有，你看那会扎马尾的多土，我老婆才是又洋气又漂亮的。”说着又伸手过来搂了女人的肩膀。“你说真的吗？”女人白了男人一眼，接到女人的白眼后，男人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当然是真的了，我从来不骗你的。”男人用手指捋着女人的头发，眼里都是笑意。“可是我比起跟你谈恋爱那会胖了好多，头发也不如以前黑亮了，眼角都有细纹了，腿也比以前粗了，肚子上的赘肉也多了……”男人用嘴唇堵住了女人没说完的话后，缓缓道：人都会老的，可在我眼里，你和那会一样年轻漂亮，幸运的是我经历了你成长的每一个瞬间，我还会见证你牙齿掉落、满头银丝的时光，那时的你与我初遇的你一样美丽动人。”说完男人便用力把女人拥在怀中。“哼！到时候还不得是我给你拿拐杖，帮你倒痰盂，人家扎马尾的谁理你！”说着便把胳膊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女人老喜欢说“哼！”仿佛她一“哼！”那“理”字就是她的了。男人忙不迭地说“是呀，是呀，还得是老婆！”“可是我们，什么时候起床呀？”男人捏了捏女人的鼻子，“额～你唱个歌吧，唱得好，我就起床。”女人斜着眼睛看男人。“唱歌好呀，唱个什么歌呢？”男人搔了搔头发。“唱个十八岁的！”“好！”男人清了清嗓子“十八岁、十八岁，当兵到部队…”哎呀，忘词儿了！女人又咯咯地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