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罗宫
微风轻抚着月白色的锦帘,软香甜蜜的气味萦绕在室内。坐上着着一白一红华服的两人,正闲聊着。
静妃正翻着黄历,眉眼中全是对儿子即将大婚的欣喜。“景琰我刚刚看了,二月初六就是个适宜婚嫁的好日子。你看怎么样?” 萧景琰放空的两眼回过神来“一切都由母妃定好了...” 看着自家儿子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静妃抚了抚广袖:“怎么?你不满意?我看你一副心里有事的样子。” “母妃多虑了。” “哦?我是老了没错,但我自己的儿子,我难道还不了解了吗?”静妃笑着打趣道 “儿臣并非此意。”萧景琰连忙解释。“我知道,你一定是为小殊的病而忧虑吧。”静妃的话中没有一丝疑问的语气,自己的儿子果然还是自己最了解。如今景琰贵为太子,身边更是缺少了个说心事的人,还望以后他的枕边人可以替他解忧除虑。看着对面面色凝重的儿子,静妃又忍不住开口“你向来待人宽厚,小殊他心里一定懂你的一片苦心。” “可...小殊他从前那样活泼,如今却...变得如此阴诡,沉稳。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痛苦...我竟不能替他分担。” “景琰,如今小殊的心愿已达成,你一定不要辜负了他对你的期望。”静妃捏了捏儿子的臂膀,柔声安慰着。偌大的皇宫,就如同一汪深不可测的海,里面有什么危险,都是不能估量的,只是希望景琰他今后能做一个为民为国的贤君。
苏宅
“小飞流,你别跑呀,快戴上这个,给蔺晨哥哥跳个孔雀舞。唉...别跑嘛,戴一个。” “不要!...我不要...唉,苏哥哥救命呀!” “你再叫呀,你苏哥哥现在救不了你了!”
秦般若守着药炉,看着病榻上毒已入骨的人。梅长苏这幅样子,看来余下的日子是没多少了。秦般若心里暗暗想到。离从梅长苏放自己从那个阴冷的暗室出来已经半个月了,她身上的弱绵蛊,也因为每日服药而不像最初那般猛烈。不过,只要到了每月十五,蛊毒就会发作,全身筋骨疼痛难耐。这时《古毒记》中记载的。这“弱绵蛊”为何被称为“天下第一蛊”,不在于它的毒性强,而在于蛊虫寄生的那个人,必须服从下蛊之人,否则就会四肢绵软,七窍流血而亡。
还记得从暗室出来的的那天晚上,梅长苏曾到他房内拜访。他提了只灯笼,身后并没有平日里不离身的飞流。“不知苏先生深夜到般若这儿,是有什么要紧事?”秦般若伫在香炉面前,手扇着缕缕青烟。“秦姑娘,对于下蛊一事苏某感到十分惭愧,苏某希望秦姑娘能在苏宅,好生养着身子。苏某想请秦姑娘在苏宅以医女的身份住着。” “哦?是吗?蔺晨解不了的毒,想必我更是无能为力。” “秦姑娘是误会了,医女不过是一个身份,而我想要姑娘做的是想姑娘用自己的美色去勾引一个人。” “哈!苏先生可真是...即便我如今身中蛊毒,我怎会答应这种要求!” 梅长苏看着面容含怒的女子“此要求的确有些不妥,但...却是唯一办法了。” “呵,苏先生,别忘了几日之前你我还是死敌。” 梅长苏看着她,顿了顿,转身了过去,没说一句告辞的话,走了。梅长苏心里已做了完美的规划,秦般若一定会答应的,他知道。计谋不在于险恶,而在于是否能将整个局面护在最周全,而最周全的,莫过于此了。
金陵城,就是一个罪恶横生的诡林。一个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就如同那些个枯死的树,陆陆续续地倒下。 勾引?没想到他大名鼎鼎的麒麟才子,也会用这种手段。秦般若勾了勾嘴角,想当初...四姐...
秦般若闭上了明媚的眸子,悲伤也一起被遮盖住了。脑海里回忆起了在红袖诏一个个窈窕美丽的女子。那么多姐妹,如今就只剩自己了。还拼什么呢?算了吧,不要再在这苦海中了,放弃吧,秦般若,你也应该过过安上日子里。
机关算尽,到头来,只想远离这尘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