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踩背

■文/从前慢

近段时间后背疼痛厉害,那种感觉无法说得清楚,我知道这定是身体出现异样的一种应急反应,好告诉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可我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即便意识到这一点还是不能做些什么,只是想靠外力减缓一些疼痛的折磨。

儿子很小的时候爱坐在我的背上来他的“西瓜蹲”,想到此,我便给他说让给我再蹲蹲试试。没蹲到好,一蹲下去,我的背痛的无法承受,想想那时他才多么大点,而现在却四十多斤的人了,忙给说停下停下,不然非要了我的老命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却更来劲了,是啊,那么点的小孩哪知道轻重,还觉得这样蹲挺好玩,毕竟那些年他“西瓜蹲”的时候都是很欢乐的时刻。这次自然感觉相同,我是这么想的,不然为何他又想着再玩闹着给我来个猝不及防呢?我一番“严肃”后,他才结束了嬉闹来。

我给儿子说,让他扶着墙到我 背上轻轻踩。还别说这试了一下效果很好,尤其是小脚踩到我背上胀痛的地方,一下就有药到病除的感觉,好像背弓了好久来了个反向的力,因着他小脚的力度和硬度,我的疼痛真切得到了缓解,想着如果这样踩上 半个小时该多好啊。

谁不知道小孩对什么事都是几分钟热度,两轮下来,他就说这没意思之类的话来。可我分明还想享受他踩背的舒服时刻,想着法子让他给我再踩一会,便说再踩一百下陪他杀几盘五子棋。这孩子最近着魔似得迷上五子棋,被我这么一说没等想就同意了。

我从来没觉得儿子的认真,可这次踩背却是一点都不马虎,即便他身体平衡性不好,却还是放开了扶着的墙,踉踉跄跄着在我背上游走着,常常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而我感觉这恰是到了好处,一轻一重的力度对我背的疼痛有着舒缓的功效。他是认真的,边踩嘴里边数着一、二、三,绝不弄虚作假,有时数的音拖得很长,那是踩的不稳怕掉下身去。

期间,我有意无意跟他说着话,问着学校发生的事情,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让踩背显得不那么枯燥。他有一没一地回答我的话,可踩背数数却是不带马虎,有时还问我是不是数到多少。我倒是对儿子的这股专注感动起来,心想着莫不是因我是他父亲,他是觉得这是为他父亲缓解疲劳做的一点是事,所以他心想着认真一些!有了第一次这个开头,当然就有后来的好多次。我是每天都盼望这样的时刻,虽不完全清楚儿子怎么想,但还是对他充满了期待。

后来一想,这样的经历我也曾有过,我约么这么大时常被母亲要求着踩背,因为她出去干了一天农活浑身上下不舒服。不过我没有儿子那么专注,踩一会就会耍开滑头,以各种理由想着偷会懒。那是我们家农村的老房子,我依着窗户西侧的墙,小心地踩上她的背,漫不经心地数着她要求的数,和姐姐交替着给她缓解疼痛和疲劳。真好,我心想着这莫不是一种形式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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