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的生存,是从悲伤跳到另一种悲伤。
我们无可奈何
我们无法活在悲痛的中心 《春天》
这是自相矛盾的两句话,像是他微弱的挣扎。在《春天,十个海子》中,他的几句诗映射了他对生存的挣扎。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
大风从东刮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是什么意思
他把自己说成野蛮而悲伤,野蛮是用来遮掩内心的脆弱,掩饰悲伤。
我的泪水中,有对自己的哀伤。 《哭泣》
然而,也有他乐观时候的态度。
朋友们,我的祝福词是
愿你们一生 坎坷痛苦
不愿你们一帆风顺
痛苦大多是我们成长的里程碑,是思想升华的一个必由之路。
或许他已经不确定未来,不确定一切
可能是妹妹
也可能是姐姐
可能是姻缘
也可能是友情
至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没有看见海子对生活的憧憬,和他的快乐。相反,我看到了弃世,看到了他再做最后一次挣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于1989年1月23,他于1989年3月26卧轨自杀,即使重读这首诗,仍旧是满满最后一次挣扎的悲鸣。
如果诗人写诗仅凭灵感,那灵感的来源就体现在诗的整体风格上。有的诗人灵感来自于痛苦,他的风格自有悲伤。有的灵感来自于旅行,他的风格自有旷达。有的灵感来自于欢乐,他的风格自有优雅。海子的灵感,来源于痛苦,故而他定会沉浸在哀伤的海洋中。激发不了灵感,就不再有诗。这就是海子的态度,其实诗歌才是他的全部,他愿意为了诗句中泛指的你去流浪,去动荡,去受伤。
诗就像一个魅惑的魔女,更像擦亮火柴的焰火中看见希望,消耗你的灵感,而你,会越加疯狂。前提是,你是个只有灵感才会写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