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已是十一月一日,俗称“小光棍节”;昨天送女儿上学后,在深秋雨夜,听着滴答滴答的雨声,竟然失眠了。读完了红楼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意绵绵静日玉生香》;想起青春年少时读红楼的时光,与女儿现在的青春年华,彷如春秋一梦。冬天即将来临了,真是有梦不觉人生已寒。
书接上回,贾妃回宫,次日见驾谢恩,回奏省亲之事,龙颜甚悦,又发内帑彩缎金银赏赐给贾府。这掌权的凤姐第一个事多任重,而极无事最闲瑕的第一个是宝玉;这日袭人一早回家去吃年茶,宝玉玩的更没兴头。东府珍大爷来请过去看戏,放花灯。宝玉去看热闹戏,不堪其烦,只略坐了一坐,便走开各处闲耍。
看这一个痴情公子,宝玉因想起一轴美人画,今日这般热闹…那美人自然寂寞的,须得我去望慰他一回。好巧撞破小厮茗烟的好事,……你别怕,我是不告诉人的。…这会子做什么呢?…找你花大姐姐去,瞧他在家里做什么呢。好个小厮茗烟带宝玉去袭人家看望……宝玉看见袭人两眼微红,粉光融滑,因悄问:好好的哭什么?袭人以言语掩饰。
待宝玉回府,命人去接袭人。宝玉问起袭人家穿红的的姨妹子,赞叹了两声。……又听袭人叹道:…如今我要回去了,他们又都去了。宝玉问出缘由,袭人听见妈和哥哥商议要赎她回去。……依你说,你是去定了?去定了。宝玉乃叹道:早知道都是要去的,我就不该弄了来,临了剩我一个孤鬼儿。
好一个痴情的袭人,你看她如何花解语;…服侍贾母时,心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原听他母兄要赎他回去,他就说至死也不回去的。…他母子…彼此放心,再无赎念了。而她故用骗词,以探其情,以压其气…只见宝玉泪痕满面,袭人借机与宝玉约法三章。看这多情宝玉吃人嘴上擦的胭脂,与那爱红的毛病儿;袭人要他都改了,虽然痴情却也工于心计的,都出于她对宝玉的忠诚和保护。
元妃省亲之后,这一回开始是一些平和细小的杂乱琐事;说完痴情袭人与多情宝玉的情切切良宵花解语。再来看意绵绵静日玉生香,黛玉如何的妒情;次日清晨,袭人偶感风寒,……服药后,宝玉命他盖上被渥汗,自去黛玉房中看视。
看这一对欢喜冤家,宝玉:我往那去呢,见了别人就怪腻的。……黛玉笑道:真真你就是我命中的‘天魔星’!二人对面倒下,就这么共卧一床。看这爱吃胭脂的宝玉,只闻得一股幽香,却是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原来是黛玉身有奇香;黛玉笑道:我有奇香,你有‘暖香’没有?……听听这黛玉的妒情笑谈:你有玉,人家就有金来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没有‘暖香’去配?……引得这多情公子宝玉编了个“香玉”的典故取笑黛玉。
这一对冤家正情意绵绵,一语未了,只见宝钗走来;取笑宝玉道:…他肚子里的故典原多。…凡该用故典之时,他偏就忘了。……这姐姐妹妹的,刚说到这里,只听宝玉房中一片声嚷,吵闹起来。欲知又是何琐事,且听下回分解!